“是,師父。”一名精爍和尚起身往外走來。施革文見狀趕緊縮了回來,他不敢怠慢,施展輕身功夫三兩下躲到殿頂陰暗處,大氣不敢出一口。待聽得那和尚繞著走了一圈,回到殿中,才鬆了口氣。
“報師父,殿外各班值都在位,也沒看見有閑人亂跑。”靜元稟報道。
清誌大師點了點頭,沒再什麼。
施革文趴在瓦上,聽得沒事之後,提身悄悄躍下殿,又翻身上牆,往羅漢堂去了。
“若論單打獨鬥,清誌首座絕不是我的對手。”施革文一麵左顧右盼,一麵暗想道:“他擒龍功長於取人關節,輔以其深厚內力,隻要做到迅猛精準,確實難以防範。不過我不與他針鋒相對,以韋陀掌卸他寸勁,再以多羅葉指點傷他曲垣以下各穴。隻怕那時,他這個戒律院首座連胳膊都未必能抬起來。”
想到此,施革文不禁一笑。
戒律院首座清誌大師,乃是他師祖一輩的高僧。除方丈清善上人外,江湖上將他與達摩院首座清勝大和尚,羅漢堂首座清妙禪師並稱“少林三聖手”,威名赫赫,無人不知。
“你真寶不過是個沒毛的老雜役,當和尚十年,師父沒教你一招功夫,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什麼跟前輩高僧叫板?”想到此處,他又歎了口氣。
施革文心裏雖這麼想,可他是有功夫的,而且武功很高,高到他現在都不知道到底有多高。
但這一身本領,除開入寺之前的那些雜學,其餘各種神通沒有一項是別人教的。
照少林寺的規矩,如果師父不同意,徒弟是不能學功夫的。施革文的師父靜慎,忙於寺內瑣事,平日也不把心思放在練功上,他武功本就稀鬆平常。再加上施革文向來少言罕語,陰鬱寡歡,師父也不喜歡他,一年一年耽擱下來,隻把他當個下人用,竟一招半式也沒教過他。
施革文十年來隻打掃歸置藏經閣,那藏經閣是什麼地方?看不完的佛典經文,數不清的武學典籍,一時間全靜躺在閣中,隻待施革文翻閱。
施革文沒有資格翻動藏經閣內任何一本經典,他這樣的打掃行者,如果被發現偷看秘籍,輕的杖責一頓逐出師門,重的是要廢掉武功的。
“鬥大的字不認識兩個,去掃藏經閣吧。”師父靜慎如此道。
施革文在師父麵前裝作目不識丁,久在藏經閣中逗留。日久長,終於讓他逮著知藏的空,找到機會隨手抓了一本武功秘籍,貼身偷帶了出來。到半夜爬起出恭時,才敢偷偷摸出來看。
借著月光,封皮上麵“十忍杖法”四個字映入眼中。
施革文忍著臭氣將那秘籍翻完,才發現全篇皆是杖棍兵器之法,武學要旨雖精妙迷人,但一時也施展不開。他隻得將秘籍精要處抄下,再將全篇大概記住,第二趁入閣打掃時再將秘籍放回。之後,便是舉著笤帚掃把偷偷練功了。
不出三個月,他居然把這杖法練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