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寒風之中,高達百丈的冰山峭崖之間。
一道羸弱的身軀正緩慢的鑿冰而上。
速度雖緩,從始至終卻沒有半分停歇。
三個時辰後,敖北的身影出現在了冰山的最頂峰。
此時的敖北麵朝雲,盤膝而坐,以一個奇怪的姿勢陷入了沉定。
任由冷冽如刀子般的寒風刮在他的身上都不為所動。
在敖北的靈魂深處,一座孤零零的荒山漂浮在無盡的黑暗深邃之中。
詭異而神秘。
在荒山之上,不同的九個方向,樹立著九座墓碑。
墓碑之下葬著的並不是人,而是九道神訣。
九道連都可以湮滅的神訣。
十萬年前因為這九道神訣的出現,道畏懼,降下威,以道之力,使萬界回歸虛無,意圖湮滅神訣。
屆時空間逆轉,時流消失,萬物燼滅,地虛無。
在無可匹敵的力量下,地法則破裂,十二重崩塌,諸神魔消散。
而在麵對道之力的最後一刻,敖北帶著諸神魔意誌踏入了就連道都無法涉足的神穀荒山。
神穀荒山是九道神訣誕生的地方,亦是一個能困死道的絕地。
一旦踏進神穀荒山,無論擁有多麼強大的力量,都不可能再走出來。
若不是威實在恐怖,敖北也不會選擇踏入神穀荒山。
神穀荒山的確有屏蔽道之力之能,可當敖北眼睜睜的看著地萬物回歸虛無,卻無可奈何時。
敖北怒意滔,在那一刻,從未有如此的想要斬了這無情不仁的道。
十二重諸神魔,三千大世界無數生靈,瞬息湮滅。
這些債,都得還。
十萬年,敖北被困神穀荒山十萬年。
在十萬年的時間裏,不分晝夜,敖北硬生生的用拳頭將第一道混沌道碑打碎。
而當第一道混沌道碑破裂之時,從未有過變化的神穀荒山在驟然間變得炙熱無比。
就連身為主宰的敖北,其靈魂都幾乎快要被這莫名的炙熱給熔化。
隨後敖北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等他再次清醒過來時,就出現在了這個陌生的世界。
敖北,大離皇朝邊塞的一個兵卒。
同樣的姓名,同樣的湛藍,卻不再是那個熟悉的地。
不過敖北很高興,因為他終於走出了神穀荒山。
在這段時間裏,連續三個月,每當入夜敖北便會獨自一人悄悄的攀上冰山的頂峰進行修煉。
經過三個月的神魂凝聚,敖北終於結出了一縷神識,可以再次進到神穀荒山之中。
不錯,隨敖北而來的還有那座神秘無比的神穀荒山。
在神穀荒山之內,所有的景象都仿佛陷入了靜止,和敖北的記憶中沒有一丁點的變化。
唯一改變的,就是豎立的九座混沌道碑,如今隻剩下了八座。
而在被敖北打破的第一道混沌道碑所在的位置,如今跳躍著一縷如拇指大的青焰。
當敖北的神識出現在神穀荒山的那一刻,那縷青焰一下子變得‘雀躍’起來,就像是等來了它久違的主人。
神焰燼,便是這一縷青焰的名字。
而第一道混沌道碑下被鎮壓的神訣名叫燼決,僅有一式,卻可焚燼蒼。
若是九決共出,更是能改換地,破碎道,再創新界。
這也是道不惜毀滅眾生,也要湮滅神訣的原因。
道從不允許有超脫它力量的存在出現在這個世間。
之前敖北打破混沌道碑之時,正是神焰燼認主想要和敖北融體。
隻是這神焰燼太過恐怖,敖北之前的身軀根本無法承受。
因此在融體成功的最後一刻,神焰燼帶著敖北的神魂出現在了這個陌生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