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年,秋,甘肅某地。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孔木來被帶到了一座地下工事,護送他的士兵摘下了他的眼罩。孔木來緩緩地睜開了眼,適應著這裏的光線。周圍有些陰冷,燈光把房間照成一片冷白色,地麵上雖然已是秋但還是很熱,和工事裏的溫差有些大,孔木來穿的很單薄,所以禁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他觀察著這座工事,足有十米高,顯得很空曠,他現在站在二樓,一樓有一排工作台,全息屏幕上顯示著各種圖表,幾位科學家模樣的人正在屏幕上熟練地操作著,工作台的對麵有一座圓形的平台,上麵放著一台很大的儀器,儀器和一條跑道相連,跑道上停著一台梭型的車輛。
這時一樓的辦公室裏走出兩個人,他們好像正在為什麼爭吵,其中一人像是一位軍官,另一位正是孔木來的朋友,法博。
“你這個東西一點都不靠譜,在你徹底調試妥當前,我不會再同意任何人參與實驗!”軍官表情嚴肅地甩了甩手到。
“對於之前犧牲的戰士我確實感到很抱歉,但是不進行實驗又怎麼知道調試妥當了呢?這東西又沒辦法監控。”
“你這是在拿人命做實驗!”
“按你們的時間算,這九架時空梭我花了將近一個世紀才運到這裏。沒有人駕駛就沒法回收。這些時空梭的價值你應該明白。況且所有測試都是在自願的原則下進行的,如果你覺得太危險我們完全可以把這個項目停下來,如果你有權做這個決定的話。”
“士兵的自願是源於對我的信任,不是你!聽你這話我這些士兵的生命還不如你幾個時空梭?!法博,我不知道你的到來是出於何種目的,但我不能再拿士兵的生命做賭注,我必須向軍分區反映這個情況。”
“這次的任務就是軍區特批的。”
“上麵不了解情況!”軍官完又朝辦公室氣衝衝地走去。
法博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朝二樓望去,正好看見孔木來,他衝孔木來苦笑了一下,示意士兵帶他下來。
“這地方好神秘啊。”孔木來東張西望地到。
“沒辦法,機密項目,路上委屈你了。剛才的對話你都聽到了?”法博話的時候很平靜,絲毫沒有受到剛才爭吵的影響。
孔木來歎了口氣,:“科學總是伴隨著犧牲,沒辦法。那位軍官對你可能有些誤解。”此次任務事關人類未來,法博此舉是棄卒保帥,孔木來自然理解他的良苦用心,可是一切沒有塵埃落定的時候法博還不能全盤托出,這背後的隱情軍官自然不會知曉,所以這位愛兵如命的軍官才會對法博大發雷霆,人世間因為善意產生的誤會有時就是這麼讓人哭笑不得卻又無可奈何。
兩人著話走到了時空梭旁邊,孔木來心翼翼地摸著時空梭尾部的圓餅型設備,問道:“這就是之前聽聞的型核聚變堆?”
法博糾正他:“正確的稱呼應該叫型氦冷核聚變堆。”
“冷核聚變?”
“是啊。”法博笑了笑,“要是普通的熱核聚變堆,咱們兩個現在就站不到這裏話了……”
這時兩個人聽到辦公室那邊傳來軍官的聲音,他的嗓門很大,情緒很激動,正在跟電話另一頭激烈地爭論著什麼,大概過了半分鍾,軍官的聲音開始低了下來,最後了一聲“是”便掛斷了電話,然後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軍官一臉嚴肅地走了出來,看了法博一眼,指著孔木來問道:“他就是孔木來?”
“沒錯。剛才軍分區怎麼?”
“按原計劃執行,這下你滿意了吧。”軍官顯然對這個決定很不滿意,但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職,此時他也別無選擇。
“孔木來,上級已經批準你使用這台蟲洞發生器,但是醜話在前麵,這台機器雖然經過多輪改進,但目前還沒有成功把人送往既定目的地過。不論你在傳輸過程中遇難或在蟲洞裏迷失這邊都沒有人接應你。這種情況下你還要堅持嗎?“軍官出於保密需要,沒有做自我介紹便直接傳達了指示。
孔木來心裏明白他需要活著到達目的地,軍官的話讓他焦慮了起來,於是他問道:“不能在蟲洞裏設置路標麼?”
“蟲洞隻能被維持,不能被監控。”這名軍官遺憾的搖搖頭,“蟲洞能夠打開的前提條件就是使其處於量子的疊加態上,一旦我們監控蟲洞,它就會塌縮成唯一態,按照法博的法,這時蟲洞的出口會瞄定在你的過去,但這會引發時空悖論,你會永遠找不到出口隻能迷失在蟲洞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