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黃巾教嗎?當年你們能夠席卷半個神州,靠的可就是這些你們口中的螻蟻。”李寂然駁斥他道。

不欲再和這家夥囉嗦,李寂然還要趕回去喝酒,從袖子裏伸出一根手指,他一點麵目陰寒青年的眉心。

麵目陰寒的青年雙眼一瞪,口鼻間刹那沒了氣息。他的靈魂慢慢飄出軀體,卻受李寂然的禁錮,依舊無法動彈。

“他現在是你們的了,想如何處置他,隨你們的心意。”李寂然從麵目陰寒的青年懷裏摸出玉淨瓶,對圍繞他身邊的五個鬼魂道。

五個鬼魂不言不語,但眼中都流出淚水,它們一起跪下,對李寂然默默磕了三個頭。

李寂然坦然承受,這是因果。

等五個鬼魂都磕完頭,他一縱身跳下樓。半空中他回首,看到最的男童鬼魂,已然張開大嘴,撲過去狠狠咬了青年的鬼魂一口……

……

趕回去的李寂然,發覺自己還是回來晚了,大家都醉了,不堪再飲。

一一送走大家,在沒怎麼喝酒的胡三娘與玲玉的幫助下,李寂然收拾幹淨場地。

然後李寂然又搬出一方桌,沏了一壺茶,擺好兩個茶杯,李寂然遙對梅樹下的年輕僧人舉杯頻頻示意。

抵不過李寂然的盛情,年輕僧人隻好起身赴約。

“我知道你們和尚不愛與人交際,現在他們都走了,我們喝杯茶,應個節氣。”待年輕僧人坐定,李寂然為年輕僧人倒滿茶。然後以茶做酒,李寂然和年輕僧人輕輕碰杯。

茶是熱茶,自然不能像酒一樣一口幹掉,兩人端著茶杯,俱是慢慢品抿。

“我殺了人。”李寂然無話找話。

“貧僧知道。”年輕僧人點頭,麵對李寂然,他自是懶得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廢話。

“還奪了一滴帝流漿。”李寂然掏出玉淨瓶,擺到桌麵。

“奪這東西幹嘛?”年輕僧人微皺眉頭,“又沒什麼用處。”

“順手而已。”李寂然回答。同時拔開玉淨瓶的塞子,反手將帝流漿傾倒於身後野菊花的根部。

扔掉玉淨瓶,李寂然拍拍手,與年輕僧人繼續喝茶。

他身後野菊花瘋了一般猛長,如同西方魔幻故事裏的魔豆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伸展枝葉,一路越過屋簷,衝向高空。

最終這野菊花長得比對麵的91號大樓還高出一頭。它枝幹縱橫,在月光下像是一隻張牙舞爪的,身長近百米的怪獸。它身上的花朵,每一朵的直徑亦是超過了兩米,並且香氣逾加濃鬱。

夜風吹過,它巨大的葉片嘩啦啦地亂響,幾片隨風飄墜,將其下喝茶的李寂然與年輕僧人都埋沒了。

它枝頭的一朵花墜落,更是呼嘯而下,輕鬆砸扁路邊的一個垃圾桶。

……

李寂然與年輕僧人雖然被埋在了野菊花的落葉下,但這根本沒有影響他們喝茶的心情。

他們慢悠悠地把一壺熱茶喝完,年輕僧人要歸去梅樹下,李寂然方才伸手敲了敲身後野菊花的樹根。

“別浪了,趕緊變回來,不然要被人類抓去切片研究了。”李寂然嚇唬野菊花。

野菊花被嚇得渾身一哆嗦,馬上縮。

須臾間,隻見它就從高樓般大縮成簷下的一株花樹,緊接著,它又縮成在窗口搖曳的一叢灌木。

仔細看,它嚇得體積仿佛比以前還了些。。

本來埋住李寂然和年輕僧人的葉片,跟著恢複了正常大,其中一片恰好落在李寂然茶杯中,碧綠得像是一葉輕舟。

而適才那朵砸扁垃圾桶的元凶,現在更是一副嬌柔弱得被風一吹,隨時都能飄走的無辜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