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裏?”意識開始模糊不清的簡衛國好奇問道。

“當然是與投藥者見一麵。”李寂然推開包廂的門。

……

包廂外是長長的走廊,走廊上鋪著厚厚的地毯。一位穿旗袍的女服務員站在走廊中間,看到李寂然出現,她轉身就走。

李寂然跟在她身後,一直跟出酒店大廳,跟到熱鬧的街頭。穿街過巷,兩人默契地一前一後走了很久,最終這女服務員停步在前夜裏李寂然飛劍斬殺中年教士的地方。

“你與我教有仇?”女服務員等李寂然跟上自己,突然回身問他。

“沒仇?”李寂然坦率回答。

“那為何要壞我教的事情?”女服務員撥開垂額的長發,露出一張俏臉。

“因為我是城隍啊。”李寂然又拿出當日同樣的理由。

“切!胡道友了,城隍隻是你的副業,你本質上和我們一樣,亦是修行者。”

都怪自己當日多嘴!李寂然有些後悔。摸著下巴,他想詞狡辯:“你知道的,這世上有一種人,對副業也很認真……”

“那就是沒得談嘍?”女服務員惡狠狠盯著李寂然,打斷了他的狡辯。

氣氛微妙地有些改變,並慢慢地越來越蕭殺。這要是放在古代,再配上一點秋風落葉、箏聲烈烈,妥妥就是要砍個你死我活的前奏。

可惜,現在是二十一世紀。二十一世紀的現代社會街頭,一位穿旗袍的美麗女子衝一位穿民國長衫的鮮肉瞪眼,即使殺氣濃烈得讓整條街上的人都感覺到,整條街上的人也隻會以為是在拍戲。並且是拍那種你儂我儂的情侶之間慪氣撒嬌的橋段,就像情深深雨蒙蒙,就像金粉世家。

這頓時就尷尬了,轉眼之間很多人圍攏過來,他們興致勃勃地對著李寂然與女服務員指指點點。有活潑好動者,開始到處找尋隱藏的攝像機與拍攝團隊。

更有猜測劇情黨,站在附近交頭接耳地大聲討論。他們討論下一步應該是李寂然強吻女服務員哄她開心呢?還是女服務員扇李寂然一巴掌轉身就走?

……

身邊眾人唧唧喳喳的聲音,李寂然與女服務員自然也是聽見了。李寂然尷尬地摸著鼻子,想逃離這囧境。但考慮到女人都是奇怪的生物,他又不敢亂動。

這般渾身難受與女服務員僵持良久,最終李寂然道:“要不我們下次再打?”

女服務員無奈點頭,收了凜冽殺氣:“走吧,這賬以後再算。”

完這話,女服務員忽然近身貼著李寂然,她抬手挽住了李寂然一隻胳膊。李寂然一愣,但看到身邊圍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立即明白了女服務員的意思。

他倆隻有繼續扮作情侶演戲,才能順利地離開啊。

果然,看到李寂然和女服務員和好,雖然噓聲一片,但為了不影響臆測中拍攝,圍觀的眾人還是自動讓出了一條路給他們走。兩人麵帶微笑,趁機用最快的速度離開。

拐了幾個彎,回見身後再無好事者跟隨,女服務員自動鬆開了挽住李寂然的手臂:“你與我教還未成生死之敵,就此罷手吧。”她神色柔和地勸李寂然。經過這麼一鬧,她估計自己亦再難聚起殺意了。。

李寂然卻是後退一步,他表情怪異地看著女服務員,“蒼已死,黃當立!什麼時候你教立了黃,不以下蒼生為棋子,我必然罷手。”

這話得含糊,女服務員皺眉思索李寂然的意思,等她想明白了,眼眸內厲色一閃,李寂然卻早就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