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將要被沉潭祭的李寂然,站在茶館門口犯起了愁,這時大寶也終於起床了,她睡眼朦朧地走到李寂然身邊,好奇插嘴:“你們在什麼?誰要被沉潭?”
“還能有誰,當然是他。”懶丫頭一指李寂然,幸災樂禍地告訴大寶。
“他勾搭了誰家的媳婦嗎?”大寶聞言一臉八卦。
“那倒沒有……”懶丫頭向大寶解釋:“是因為昨夜鎮子外麵的土地廟突然塌了,鎮民們遷怒外鄉人。”
“哦,原來是這個原因。”大寶一縮脖子,轉身要走。
“等一等……”李寂然忽然喊住大寶,朝她一伸手,“修廟的錢先拿來!我們昨晚好了的。”
“你都要被沉潭了,還修什麼廟?”被李寂然喊住的大寶悄聲嘀咕,她不情不願地摸出一個繡花荷包,從裏麵取出一枚金葉子,肉疼地遞給了李寂然。
李寂然接過這枚金葉子,他托在掌心掂了掂,認真仔細地收好。
“有了它,我或許就不會被沉潭了。”李寂然微微一笑。
……
而聽聞李寂然要被沉潭,胖夥計與琉璃當即也從茶館內衝了出來,隻是這二人,一個甚是興奮,一個頗為愧疚。
其中,興奮的胖夥計,興奮地替李寂然出了一個餿主意:“老板,等會你被丟進了水中,可以叫懶丫頭舉著她的葫蘆喊你的名字,你應一聲,讓自己被吸進葫蘆裏麵,然後我們帶著葫蘆回到茶館,再將你安全放出來。”
“再然後呢?”李寂然皮笑肉不笑地反問胖夥計。
“再然後你就沒事啦!”胖夥計開心回答。
“怎麼可能會沒事?除非老板之後遠走他鄉,丟下茶館不要。”懶丫頭一撇嘴,她駁斥胖夥計道:“否則鎮上的人瞧見老板沒死,又活生生地出現在他們麵前,他們更會以為老板是妖孽,下次不定就不是沉潭了,而是火化。”
“火化?”胖夥計臉皮一抖,他顯然沒想到這個後果,不禁喃喃道:“大家不會如此凶殘吧?”
“你這麼真……”李寂然望著胖夥計歎氣感慨,“難怪每次變成豬,都被人吃掉。”
……
被李寂然與懶丫頭聯手打擊,胖夥計訕訕然退後,換愧疚的琉璃站到了李寂然的跟前。
然而琉璃還沒來得及開口,一大群鎮民就從街道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這群鎮民走近李寂然,與李寂然隔著數米停頓下腳步。一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接著排眾而出,他並指一指李寂然,訓斥道:“你這個外地仔,到我們青木鎮來開茶館有何險惡目的?”
“神君,我去與鎮民們直言,告知他們土地廟的倒塌與你無關。”琉璃在李寂然耳邊低語。
“你以什麼身份去?”李寂然也低聲問琉璃。
“當然是此地的土地。”琉璃回應。
“可他們並不知曉你是土地啊。”李寂然苦笑著告訴琉璃。
“啊!”琉璃一愣,她發覺這還真是一個問題。
那邊廂,那白發蒼蒼的老者見李寂然與琉璃一直在竊竊私語,沒空搭理自己,他臉上的怒色更濃,忍不住再次大喝一聲:“外地仔,你若不回答我的問題,我們就要將你沉潭了!”
“對!沉潭,沉潭!”幾個男子在這老者身後助勢吆喝。
李寂然被這些吆喝聲嚇了一跳,他連忙不再與琉璃話,而是正色對這老者彎腰行了一個大禮。
“老丈,你有所不知,我的目的就是來青木鎮報恩。”李寂然麵容一戚。
……
“我母親三年前經過青木鎮,不慎感染了風寒之疾……”
“逆旅之中,湯藥無效,連針砭也無濟於事,危急之際,我母親夜夢神人授藥,服之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