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寂然在午後時分,順利盤下了一間青木鎮裏的空鋪子,他也懶得打掃,盤下鋪子後,將門一關,又繼續出門在這青木鎮裏閑逛。
這般不知不覺中,李寂然閑逛到了鎮子的另一頭,忽然,李寂然耳畔聽到了一陣喧嘩吵鬧之聲,他循聲而至,見是一隻豬跳下了一輛販豬的牛車,在鎮內的街道上放足狂奔。
這豬的動作甚是靈活,眾多人一起圍追堵截它,竟是被它見縫插針,在眾人腳縫間穿來繞去,一路逃竄到了穿鎮而過的一條河邊,噗通跳進河水深處,消失不見了。
那趕牛車的豬販子追之不及,隻得站在河岸上道聲晦氣,他怏怏回返牛車,駕車離開。
李寂然藏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等大家逐漸也都散了,他卻順著這條河,往上遊而去。
上遊出了鎮,河水中陡然鋪滿了一大片蓮葉,碧油油的煞是喜人。李寂然目光在這片蓮葉間巡梭,最終停留在一株蓮葉的殘梗上。
微微一笑,李寂然手一伸,一把拽住了這株蓮葉殘梗,將之拔出水麵。
感覺入手沉甸甸的,李寂然瞧見之前那隻逃跑的豬咬著這株蓮葉殘梗的下端,露出了它圓滾滾的身形。
這豬被李寂然提到半空,它眨著一對眼睛與李寂然對視,目光有些茫然。
“晚上有烤乳豬吃了。”李寂然迎著這豬的視線自言自語。
豬茫然的目光霎時清醒,它立即鬆開緊咬著蓮葉殘梗的嘴,返身又要鑽進河水深處。可惜李寂然眼疾手快,用空著的另一隻手迅速揪住了它的尾巴。
“還想逃?”李寂然輕喝一聲,順手從懷裏掏出捆仙繩,利索地係住了這豬的脖頸。
“老老實實地跟我回家吧,我可以讓你選擇是燒烤還是清蒸?”李寂然嚇唬這豬。
被捆仙繩係住的豬嚇得開始瘋狂掙紮起來,結果,一番掙紮之後,它卻是累得躺在地上不停喘氣。李寂然抓著捆仙繩的另一端,輕鬆地任憑這豬折騰。
半晌,躺在地上喘氣的豬似乎慢慢又恢複了精神,它又圓圓的豬眼滴溜溜一轉,再次翻身爬起。
不過這一回它沒再逃竄,而是麵朝李寂然,它忽然彎曲下自己的兩隻前蹄,連連跪拜不止。
“見鬼了,你難道是豬妖!”李寂然故意麵露驚訝之色。
“不,我不是妖,我是人。”豬用一種奇特的嗓音開口辯解。
“你休要騙我,你明明是一隻豬。”李寂然不信反駁。
“你聽我解釋……”這豬一歪屁股,像人一樣從跪拜改為端坐。
“我原本是一個普通人,居住在人類的城市裏,我活得好好的,上有父母,下有……啊呸,好吧我還沒成親,是個單身狗。”
“某一,我去山中遊玩,不慎從高高的懸崖上墜落,待我清醒過來,我就變成了一隻豬,困在農戶的豬圈內。”
“作為人,我知道豬的宿命就是被端上人類的餐桌,我不甘心,我想回家!我看過一本很有名的書,書裏的主角也是一隻豬,但它特立獨行,每堅持鍛煉身體,最終逃出了豬圈,成為了一頭自由自在的野豬。我覺得它就是我的榜樣,於是我向它學習……”這豬絮絮叨叨對李寂然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