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雲拍賣場外。
拍賣場的各個出入口的厚重鐵門緊閉,鐵門外則早已被全副武裝、荷槍實彈的警衛守住,若是有不明身份的人要硬闖必然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但這些肩挎衝鋒槍身著黑色製服外麵還套著一件防彈馬甲的警衛看似盡忠職守,但時不時打的嗬欠,以及那雙飄忽不定的眼神無不證明了這些警衛的心思早已經不這裏了。
也許在想著晚上去那個酒吧喝兩杯,亦或是在考慮自己是不是應該和隊長談談加薪的事?
總而言之,在他們的眼中,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平靜而沒有危險。
但,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麗雲拍賣場內。
殘肢,斷臂,被打的稀碎的肉體……
鮮紅而黏稠的血液若溪流一般流淌在拍賣場的地麵上,原本拍賣場內紅色的地毯被血浸透地紅的更加鮮豔,一開始喧鬧的拍賣場內也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聲音……
“這不公平!如果我手上有槍,死的一定是你們!”
突然,仿佛為了打作者的臉一般,一聲怒吼響起,在拍賣會場的一個角落,一名滿臉橫肉、光禿禿的腦袋上紋著一隻黑色蠍子的光頭大漢瞪著那如銅鈴般大的眼珠子,驚恐地看著不斷逼近自己,手提短刃、半張臉隱藏在衣領下僅露出一雙狹長的眼的矮瘦男孩叫喊著。
雖他這句話的意思倒是挺有威懾力的。
但從那光頭漢子顫抖的聲線以及那一副恐懼的表情,無一不表現出他這一聲氣勢十足的吼叫也無非是為了掩蓋他自己心中的恐懼罷了,終究隻是外強中幹。
而此刻,光頭漢子的內心中,亦是一片迷惑。
為什麼!為什麼發生了這麼大的聲音,外麵自己的保鏢以及警衛人員沒有一個進來的!難道,都死了?!
“公平?”
另一邊,鼻子與嘴都隱藏在那高高立起來的衣領下的死刺的嘴角突然一撇,他故意用手掌貼在自己耳朵上,做側耳傾聽狀。
“瞧瞧我聽見了什麼?在這裏居然有人在和我討論公平。”
“公平是什麼?我怎麼……”
本來距離癱坐在地的腦袋上紋蠍子的光頭大漢還有幾米的死刺突然在光頭大漢的視線裏消失,下一秒竟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要知道那可是至少五米的距離,一眨眼的功夫,他居然……
還沒等那光頭大漢想明白死刺為什麼這麼快的時候,隻見刀光一閃,那光頭大漢的左臂直接被斬斷!
“公平是什麼?我怎麼現在都看不到呢?”
死刺一甩手中漆黑色的短刀,將刀身上的血液甩到地麵上,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光頭大漢。
“你們總是這樣,自己占優勢時,枉顧公理,目無王法,一步步將那些窮苦之人逼死;當形勢不利於自己時,又要求公平,又要求別人講道理。”
“不管怎樣,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理由、借口為自己開脫。”
“……”
伴隨著光頭捂著左臂淒厲地“啊!啊!”直叫,死刺麵無表情地不斷碎碎念著。
著著,死刺沒握刀的左手猛地抓向光頭的左耳並像上提起,接著,看似瘦弱矮的死刺竟是抓著他的耳朵將那看上去足有一百八十斤左右的光頭大漢拎了起來!
而由於死刺拎的是光頭大漢的耳朵,柔軟而脆弱的耳朵根本無法承載光頭那全身的重量,以至於那光頭大漢的耳朵一點、一點從自己的腦袋上被撕開、脫離,血液也漸漸滴落。
死刺低頭,嘴湊在光頭大漢那馬上要從腦袋上分離的耳朵上輕聲道:
“白了,你要的根本就不是公平。”
“你隻是怕死。”
“如此罷了……”
……
拍賣場中心空地。
身材健壯如熊、身高足有兩米的那位與死刺一起出現的代號為「武裝」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原地低頭認真地擦拭自己的“改造手臂”,仿佛沒有看到拍賣場角落正折磨著那個光頭的代號為「死刺」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