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相比於線膛銃,線膛炮卻更容易生產一些。況且是他們生產的是前裝線膛炮,不過因為成本等方麵的原因,所以線膛炮的產量也很有限。
雖然數量有限,但是對於清軍來說,線膛炮仍然是他們的殺手鐧。仍然是他們克敵製勝的核心。
“比炮,咱們肯定比不過明軍的!”
即便是有了線膛炮。玄燁也非常清楚,在火炮上大清即便是,在追上十年也趕不上明朝。
手指著前方的穀口,玄燁對費揚古說道。
“那裏,明軍想要攻過來,必然要從穀口進攻,他們進攻的時候,先放他們進來,然後用線膛炮狠狠的炸,堵住穀口,關門打狗。”
還沒等玄燁再說話,遠方突然響起了一陣爆炸,盡管那爆炸聲聽起來就很遠,但是,仍然讓眾人一陣緊張。幾十名禦前侍衛,紛紛圍在了玄燁周圍,緊張的看著左右。
侍衛的緊張,讓玄燁不禁笑道。
“哎,瞧你們那緊張樣,明軍就打過來了?朕瞧著,他們離這還有好幾裏呢。這頂多也就是明軍的試探而已。”
作為皇帝的他。很清楚,這個時候打來的炮彈絕對不是朝著他打來的,而且炮聲還這麼遠,作為皇帝,他必須要保持天子的氣勢。不能像這些人一樣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玄燁說得一點不錯,明軍確實是在試探。
試探性的進攻,甚至進攻部隊並沒有排成橫隊。其實早在西征時,明軍就已經確定了進攻要塞的基本原則——散兵線進攻。而不是排成隊讓敵人當成靶子射擊。
盡管散兵線無法形成密集的火力,但是卻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傷亡。在這種進攻的試探之中。散兵線至少可以最大限度的保護自己。
盡管紅色的軍裝一直是明軍的象征,但是在土黃色的山地中,紅色是極為醒目的,就像是一個個移動的火焰似的,在山穀間跳躍著。
頭頂上,子彈嘯嘯的掠過,相隔百丈,誰都知道,這個距離滑膛銃想要擊中目標,除非老天爺保佑,不過盡管如此,王棟仍然小心翼翼的貓著腰前去,而不是站直了奔跑。
那樣,死的會很快!
憑著西南山地裏的經驗,每前進了一段之後,王棟都會憑據著一塊石頭,盡量把身體依躲在石頭後麵,然後把銃口對準著敵人射擊。
槍口噴吐出一股白煙,在白煙散去的時候,他看到自己射出的子彈,穿進了正在射擊的清軍的身體,那個人的紅頂子不是飛到那裏去了,光禿著腦袋,手裏拿著一支燧發銃,在中彈之後,腦袋晃了晃,腦袋後麵的老鼠尾巴也跟著搖了搖,然後,就倒了下去。
呼!
長出一口氣,王棟的心頭並沒有湧起殺敵致果的快感。他整個人反倒變得更加謹慎起來。並沒有因為殺敵而顯露出任何興奮。他知道,戰鬥不過隻是剛剛開始,這個時候必須盡可能的謹慎小心。
一旦大意,到時候肯定會付出代價。那個代價可能就是自己的姓名。
躺在石頭後麵,麵朝天空,將火銃裝夾在腿裏,王棟從腰間彈盒裏取出子彈。
咬破紙彈尾,將火藥倒進銃管,然後豎起火銃,搖了搖,然後才用裝彈杆搗實火藥,再塞入彈丸。躺在那裝彈很費時,但很安全。這個時候保護自己的安全往往比速度更為重。
終於,幾次躍進之後,王棟前進到距離的敵人防線隻十來丈遠的地方,這個時候,他甚至能看清清軍的長相,很多人長的都像色目人,他們大都很年輕,不過也就是十八九歲的模樣。他們正叫嚷著拚命扣動著射擊,想要用銃子擋住他們的進攻,至於後方的炮兵,更是不斷朝著前方轟擊著,一陣陣霰彈像雨點似的從他們身邊掠過,但憑著半人大小的石塊,並沒有給王棟帶來任何威脅,隻有一些戰友倒黴的撞上了正在飛行中的霰彈,然後軟軟的倒了下去,倒在雪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