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看著兩人相處的模式,暗想此次行動,應該比自己預想的容易很多,趙義對夜無憂沒有半點敵意,甚至眼神中還有些許寵溺,完全像是個慈愛的長輩一般。
接著,夜無憂就把夜泉在王府如何霸道行事,甚至多次派人暗殺自己,全部告訴了趙義。
夜無憂接著說道,“懇請趙伯伯助無憂一臂之力。”
趙義聽後,眉頭微蹙,低下頭沉思了起來。
夜無憂是他看著長大的,感情深厚,他何嚐不想夜無憂這一輩子無憂無慮,安穩的度過他一生,若是尋常之事,他或許就義無反顧的衝在前頭,不讓夜無憂吃半點虧,但是涉及到王府繼承人,卻不是他能介入的,雖說他是朝廷親封的懷義都尉。
但這懷義都尉如何來的,他最清楚不過,完全是沾上夜帝的光,如果他想以這層身份保護夜無憂,乃至對上王府,根本沒有半點用處。
說白了,這層身份本來就是來自王府,王府中人又怎會怕呢?
況且王府鬥爭失敗者及其追隨者從來都沒有過好下場,自古有之。他不是二十年前跟著夜帝孑然一身的那個趙義了,身後一大家子,容不得他去冒險。
但他怎能?怎能?
上官瑾和夜無憂見趙義如此反應,心底便明白他的大致想法。
倆人也不責怪趙義,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對自己簡單的一步,可能對別人來說,一旦走錯就是萬劫不複。
夜無憂還是同以前一般親切的口吻,道:“趙伯伯,無憂下次再來拜訪。”
感受到無憂的語氣,趙義更加愧疚。
趙義的臉色一陣變換,一會白,一會青。心底無比糾結,想他趙義以義立身,卻又怎能因此因為一些未知的危險,放棄自己立身之本呢!
一時,趙義心下立刻有了決定。
大聲道:“且慢!”
上官瑾劍眉揚起,暗道無憂果然沒有看錯人。
懷義都尉,趙義當之無愧。
趙義臉上又浮現初見倆人笑盈盈的表情,指著夜無憂,笑罵道:“小子啊!居然敢算計你趙伯伯。”
夜無憂聽言,倒也不尷尬,眸光閃閃的望著趙義。
“不過。”趙義臉色一肅道:“要趙伯伯出手倒也不難,隻不過你們要拿出可以抗衡夜泉的資本給趙伯伯看,趙義二話不說,帶領親兵,殺入夜王府,生擒夜泉,不然沒有那份資本,隻是以卵擊石,白白送死而已,如果那樣的話,趙伯伯會拚死把你送到遠離王府鬥爭的地方,讓你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也不要你去送死。”
趙義這番發自肺腑之言,倒是讓上官瑾有些意外,而此時的夜無憂雙眼紅腫,強忍著眸中的淚水,喊了一聲:“趙伯伯。”
“好孩子!”趙義歎了口氣,一臉無奈的撫摸著夜無憂道。
“敢問趙將軍需要無憂拿出何等資本?”上官瑾一臉笑意的看向趙義。
“敢問閣下?”趙義見上官瑾氣度不凡,且一直跟在夜無憂身後,從進來到現在,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一開口也拿捏不住他的身份,但是夜無憂敢帶在身邊,應該是可以信任之人。
“在下上官瑾。”上官瑾想了想,補充道:“世子之師,教習武藝。”上官瑾估摸著這趙義在府中鮮少搭理外界的事情,不然也不至於不知道自己剛剛被夜無憂親自迎入王府的事。
“哦?”趙義有些驚訝,原本他以為上官瑾雖儀表不凡,但也僅僅是夜無憂隨從,未曾想到既然是他的師父,並且剛才倆人所說的話,夜無憂從未叫上官瑾回避,顯然在夜無憂心中,上官瑾有絕高的地位。
隻是略微一思索,趙義便有了計較。
於是朗聲說道:“既然如此,便好辦了,隻要上官兄弟能夠打敗老夫,老夫二話不說,率領麾下將士,助世子一臂之力。”
上官瑾大笑,“好,久聞懷義都尉大名,今日有幸領教將軍高招,實乃上官之辛,望將軍不要留手。”
夜無憂年紀尚幼,與夜泉相比,缺乏的恰恰是豐厚的底蘊,而夜泉經過多年的韜光養晦,下血本的招攬,手底下武林高手眾多,很多都是成年多年的高手,多年發展的結果,這一點,遠不是夜無憂能夠比得上的,若是上官瑾能夠打敗趙義,就能夠證明武功高強,足以躋身當今一流,那麼在頂級的戰力之上,就不僅是他趙義一人如此孤立無援。
否則若是僅有他趙義,難免有猛虎不敵群狼之危,屆時,如果夜泉陷入絕境,狗急跳牆,派手下高手來刺殺夜無憂,他一個人是萬不能防的住的。
還不如叫夜無憂從此隱姓埋名來的好,不過,上官瑾若是能勝得過他,起碼能和他打個平手,那情況就完全不同了,一個當世一流的高手貼身保護,加上王府的護衛,基本能杜絕刺殺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