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山之中的宮殿中正在展開一場殺戮。
這場殺戮已經持續了一炷香的功夫。
幾百道傷疤赤裸裸的展露在了大地上,猙獰而翻出的傷口向所有看到它的人顯露著給它造成這傷口的人的殘暴,鮮紅的血水正在慢慢向裏麵流淌。
淌過了斷臂,淌過了殘肢,還有那一堆堆根本看不出是什麼的爛肉,葉未央沉默的站在了高台的廢墟上,看著那些爛肉。
想著之前他們跪在那裏的場景。
葉未央的嗓子已經啞了,無論他怎麼喊,都沒有人理會他,他們兩個都在那裏瘋狂的追逐,那些人就在下麵沉默的跪著。
可汗還在不斷地傳送,巨大的刀氣還在持續的飛舞,葉未央早在第一次傳送後就因為受不了眼前的那血腥場景回到了飛劍上的肉身。
半柱香前,葉未央好不容易聚集起了幾千米高空中的一絲地靈氣,成功的控製飛劍降落在了宮殿附近,然後趕過來製止這場無謂的殺戮。
沒人把他當回事。
聽同一道刀氣不會落在同一個坑裏,葉未央今就驗證了這個道理。
他站在那道裂縫前,安然無事的站了一炷香。
喊了一炷香的功夫。
也看了一炷香的功夫。
看可汗的肉身像那舞獅的繡球一樣,上下飛舞,左右翻飛,一頭狂暴的怒獅正在瘋狂的追逐這繡球,花花草草在他的腳爪下凋零,可憐的獸化為了土地上的肥料。
不知道明還否會開出鮮豔的花朵。
葉未央想著,他已經變得沉默,不知道自己呆在這兒還有什麼意義,但他已經進入了這宮殿,已經被冥冥中的存在盯住了。
好像已經變成了籠中鳥。
無論他想往哪邊走,都會有可汗與他同行,迎來的絕對不是自由,而是怒獅當頭劈來的一刀!
一刀可斬大武師的至強一刀!
葉未央不敢擋,不能擋,不想擋。
所以他隻能退。
一退,就是啥事沒有。
退到了高台上靜靜地看著這一場絕對算不上喜慶的舞獅。
武道通神錄和深淵也在看著。
或者在睡著。
反正葉未央沒有辦法溝通他們,他現在聯係不上傳令兵和拳鬥士,還有不知去往了何處的毒龍穀主,他現在沒有任何辦法。
不!有辦法的。
隻是要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幫可汗?
還是幫怒獅?
亦或者隻幫自己?殺了他們兩個?
自己來做這個皇帝?
絕世人皇可汗?
我喜歡這個封號。
下定了決心的葉未央已經沒心去看這一場荒誕的鬧劇,在他的眼裏,都該死。
請你們為了地上的那些爛肉,去死吧!
他站在那兒閉上了眼睛,不再理會宮殿裏呼嘯而過的風聲,也不再理會大地被無奈的剝去一層衣服所發出的痛呼。
他將心神延伸向了那數千米的高空,那把飛劍正在那裏懸浮,淡淡的地靈氣正在那裏飄動,葉未央借著那把飛劍也看到了那些靈氣,隻是他現在人在地上,如何要接引這位於數千米高空的靈氣越過幾千米的阻礙降落世間?
或許不需要接引這些靈氣降落這早已數千年沒有靈氣來滋潤的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