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您沒事吧?喝點水。”齊路忐忑不安地蹲在宋英起身前,掏出手帕為她擦了擦臉上的髒汙。但他見宋英起仍呆呆地坐在地上不言不語,有些擔心地擰開水杯遞到她的唇邊。
“齊路。”宋英起自從醒來後就一直坐在地上有些神思恍惚,今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如今回想之前自己在付羽暉麵前的表現,她又羞又悔、又氣又恨。經此一事,羽暉對她的印象怕是糟糕透了,以後不論她再如何討好,估計羽暉和付家都不會考慮和她宋家聯姻了。
可恨!
“姐,我在。您有沒有哪裏傷著?”齊路提著心心地打量著宋英起的神色。今他失職了兩次,兩次讓自己保護的人麵臨危險。而且第二次的失職尤其嚴重,身為貼身保鏢,他竟然完全脫離了宋英起的身邊,最後不僅沒有保護到自己的主雇,連自己都是被人救回來的。他這不僅僅是一時失誤的問題,還顯現出了自己的能力不足。作為一名頂級保鏢,他今的表現太不合格了。
“齊路,我要你何用。”宋英起抬眼細細打量了一會自己的保鏢,她看著心虛不安的齊路半響聲線平緩地輕輕了一句。
被宋英起打量得渾身寒毛直豎的齊路聽見這句不帶情緒的話語,心跳一頓,他看著眼前與以往表現得判若兩饒宋英起,瞳孔不由得顫栗了一下。他以為以宋英起的性子,醒來後會對他大發雷霆,又打又罵地發泄,他都做好了承受一波雷霆之怒的準備。但萬萬沒想到,宋英起會是眼前這番表現。而眼前這雙靜靜看著他的瞳眸,讓他想起了宋家不怒自威的宋先生,那個他甚至都不敢直視的男人。
“姐,是我能力不足,沒能保護好您。”齊路看著宋英起波瀾不驚的麵容,喉頭滑動兩下,半響他頹然地默默低下頭,艱澀地道。
當自己這聲空洞蒼白的話語落下,齊路知道,自己的頂級保鏢生涯已經結束了。嗬,自己承認了自己的能力不足,以後,不會再有高級階層的人雇傭自己了。或許,他得搬離華中區了。
宋英起垂下眼簾瞥了一眼頹然的齊路後便不再看他。就像以往她那些過時了、不會再佩戴的首飾一樣,沒用聊東西,不值得她多看一眼。
宋英起轉頭打量著周圍狼狽的人群,見高沛走來走去地指揮著手下處理傷員,潘鴻堂和他的保鏢坐在一邊的地上休息著,而洛淇淇站在潘鴻堂前麵,一手叉腰,一手點著潘鴻堂的腦袋,那訓斥的聲音,她這邊都聽得清清楚楚。
羽暉呢?宋英起略過這些她不在意的人,轉動著眼眸,搜尋著付羽暉的身影。雖然她之前在羽暉麵前的表現不好,但隻要補救得好,總歸還是有幾分挽回餘地的。宋英起搜尋著,終於在另一邊走來走去的人後看到了付羽暉和胡寶的背影,她忙捋捋自己的長發,扯起一個愧疚懊悔的笑容,準備起身過去為自己之前的行為道個歉。但不等她完全站起身,竟然看見了之前那個屢屢冒犯她的野丫頭正蹲在羽暉的麵前,兩個人湊得極近,而且似乎還在笑著。
剛扯起來的微笑僵在臉上,宋英起站起身定定地看著那邊年糕臉上露出的笑容,神色莫名地僵立著。
“姐?”齊路看宋英起起身,也忙站起來,雖然他以後做不成宋英起的保鏢了,但現在他還得盡心盡力地護著,隻求回去以後宋英起和宋家能給他一條活路。隻要宋家不往死裏打壓他,憑著自己的能力,他總歸還是能養得起家的。
“沒事,我們過去看看。”聽見齊路的聲音,宋英起眨眨眼,柔和了臉部表情,重新扯起笑容,抬步向付羽暉那邊走去,“我還得好好謝謝那位唐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