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人一世人,快活沒幾,一條大路分兩邊,由你要走哪邊,不怕不怕就不怕,我是後生仔,風大雨大太陽大,我就是敢打拚……”
雪凝輕快的歌聲,唱響在鄉間路上,她和妹妹冰卿挑著扁擔,扁擔挑著的是一些編織的籮筐、簸箕、竹簍,以及一些自家製作的豆腐,還有裝著水的瓦罐和飯團,作為她和冰卿今趕集所需的飲食。
“呀伊、呀伊喲、呀伊喲欸、呀伊喲、……呀伊、呀伊喲、呀伊喲欸、呀伊喲……”
冰卿接著雪凝的歌聲,讓充滿大田縣方言特色的歌聲,繼續婉轉傳於鄉間路上,晨曦的陽光,照在她們的背上,在她們的前路,拉起長長的影子,單薄的一雙身影,似變得無比強大。
今是初七,每逢三、七,是槐鄉幾個村子成集的日子,雪凝和冰卿在色未亮時,便從家中起程。
雖然,雲村距離槐鄉的市集,隻有二十幾裏路,但雪凝隻是個1歲的丫頭,冰卿更是才隻有11歲,兩姐妹挑著的物件,加起來有50多斤重。
二十幾裏路,加上挑著的幾十斤重物,對於尚還稚嫩的肩膀來,並不是一件輕鬆事,不過,多休息幾次,以這兩姐妹堅強的性子,也不是太難的事。
走在鄉間路上,周圍茂密的作物叢,伴隨著尚未見亮的昏暗夜幕,對於這兩個丫頭來,總是透露著恐怖的存在,雖然心裏害怕,但她們唱著歌謠壯膽,起初是聲的低哼,伴隨著色漸亮,她們的聲音也越加嘹亮,聲調也越加的婉轉悠揚。
“卿,我們再歇下吧!”
晨曦破曉時,兩人已經走了近二十裏路,她們已經到了李家莊,這是離槐鄉市集最近的村子,再走7裏多路,她們便能到槐鄉的市集。
隨著愈加臨近市集,她們肩上的重量也越加的顯重,尤其是冰卿的擔子,已經明顯顫晃的厲害,一路上隻歇了兩次,雪凝心裏也不忍妹妹太辛苦,她們一路的腳程還算快,也便不在意多歇一會。
冰卿放下擔子,晃了晃自己的胳膊,揉了揉肩,然後喝了瓢瓦罐裏的水,這才長舒口氣,她這一路,也是強讓自己堅持著,隻要姐姐不歇,她便一直擔著。
雖然她隻挑了成左右的重量,但10多斤的重物,在那稚嫩的肩膀上擔了近二十裏路,卻也尤顯沉重。
“姐,你喝水不?”
雖然在家裏已經喝了些水,但這一路上,她出的汗不少,正值盛夏,這早晨的太陽才剛出來,就已經明顯熱了起來,所以很容易便會感覺到渴,之前渴的時候,她已經喝過一次水,而雪凝自離家之後,一次水還沒喝過。
“我不渴!”
雪凝也鬆揉著自己的有些酸痛的肩膀,她在家已經喝了不少水,力氣也要比冰卿大些,因而雖然挑的重量比冰卿要重,但感覺卻沒冰卿那般累。
在這盛夏,氣炎熱,出汗多了,也就容易渴,為了減輕些重量,她們就挑了一瓦罐的水,這才剛離家沒多久,今一還長著呢,水要省著些喝。
到了市集,她們人,人生,地也不怎麼熟,雖然討口水喝,人家也不見得氣,但對於雪凝來,還是不想那種事情的發生。
“卿,你要不要解手?”
較之討水喝更尷尬些的,就是討如廁,兩個姑娘家,是很難磨開麵兒的,市集人又多,想找個隱藏的地方,就需要走很遠。
入了李家莊裏的路,再往前走,便少有僻靜處,對於這種容易成尷尬的事,自是早有準備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