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達拉阿瓦王宮燈火通明,端送菜肴的婢女絡繹不絕,安達舉杯和幾位摯友共飲,七星還有些倦意,慵懶地靠在南笙肩頭,享受著他的投喂。莫邪撇開目光,另一邊的離殤和竇信也一副高調撒狗糧的模樣,他就這樣被夾在兩對恩愛狗中間,非常尷尬。
容秀在入宴之前私下告訴離殤,容氏大小姐似乎和三邦王室走得很近。
聽起來隻是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離殤不得不多想,容家的四位千金,真是深藏不漏。
容氏世代為大辛重臣,從未出現過倒戈之輩,容老沒必要自毀前程。
當年,他會把若書和安達扯在一起,說明他很想與朝廷修百年之好。
如今容氏落魄,安達也沒有趁機踩一腳,若書又嫁給了容秀,容老應該知足,安享晚年才對,沒有理由讓自己的大女兒潛入三邦,做一根攪屎棍,於情於理說不通。
離殤收回思緒,往竇信嘴中塞了一塊糕餅,還將他唇角的粉末吻去。
“七星,三殿下的傷勢可好些了?”安達關心玉清風,看向七星。
“死不了,不過要完全恢複還需要些時日。”七星實話實說,好在玉清風沒有性命之憂。
說來也是奇怪,堂堂生死門的閻羅君,竟然會受這麼重的傷。
晚宴繼續,眾人各懷心思,離殤暗中吩咐容秀,盯緊容氏大小姐,如有什麼異動,立刻回來稟報於他,容秀點點頭,此事他會暗中進行,絕對不會走漏半點風聲。
現在三邦王室一灘爛泥,月明碩又還在牢裏,很是麻煩。
若畫今晚並沒有參加晚宴,她需要留在宅院照顧玉清風,況且她也沒有心思喝酒作樂。
南笙與七星的接風宴,她不參加,也沒有人會說什麼。
荒廢宅院裏,玉清風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隻是大病初愈,略顯虛弱。
這裏不似王宮,顯得有些冷清,若畫扶著玉清風,在庭院裏稍微走動。
“君子,可好些了?”若畫關心玉清風,希望他能盡快康複。
“每天你都要問上好幾遍,我的耳朵都要起繭子了。”玉清風輕鬆打趣。
若畫微微皺著眉頭,臉色有些凝重,月明碩一天沒有救出來,她就一天心神不寧。
本來,她想過隻身一人闖天牢,可是後來打消了念頭。
既然對方有人能將玉清風打成重傷,她若是去了,八成是一死,到時候夫君沒有救出來,自己的命反而搭進去,豈不是莽撞?但是,這麼幹等著,她也是著急得很。
玉清風安慰若畫,有離殤等人在,定會逢凶化吉,月明碩肯定沒事。
若畫暗暗歎口氣,她不是不相信離殤的本事,隻是各國內部,矛盾不同。
三邦王室,現在誰攪和誰死,離殤畢竟是外國國君,能插手的事情有限。
好在對方抓了月明碩,是為了釣出玉清風,所以玉清風在這裏,月明碩就沒事。
玉清風斜睨若畫一眼,猜中她的心事,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不必煩惱,大不了我去換明碩出來。”
“不!君子還不了解那些人嗎,你若是露麵,兩人的命都保不住!”
若畫早已看出對方目的,月明碩是誘餌,玉清風是大魚,魚出現了,餌也就沒用了。
三邦皇室,最擅長的就是過河拆橋,斬草除根,絕對不會讓月明碩活著離開。
眼下除了劫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可惜她沒有那麼大的本事。
玉清風站在院子裏,眺望遠方的燈火輝煌之處,他不該把離殤等人卷入其中。
風吹葉落,院子裏恢複寂靜,離殤等人回到這裏時,已經不見兩人身影。容秀和莫邪將院子四周都找遍了,依然沒有一個人影。竇信歎了一聲,那兩人定是去三邦了。
“離哥哥,玉清風重傷剛好,若畫又懷有身孕,我擔心他們。”
“乖,我們現在就追上去。”
離殤當機立斷,讓若書到皇宮將此事通知安達,並留守達拉阿瓦。
若書知道,此去三邦福禍難料,她能幫助大家的也隻有這些。
竇信希望容秀可以留下,他剛剛新婚,不宜去涉險,在這裏陪著若書也好。
“爺,我想和大家一起去!”容秀不放心離殤等人,想一同前去,好有照應。
離殤擺擺手,他讚同竇信的建議,不是越多人去就越好。
三邦都是皇室的眼線,又有絕世高手,人越少越好。
莫邪拍了拍容秀的肩膀,讓他安心守著若書就好了,大家飛鴿傳書聯係。
容秀語塞,半晌才勉強答應下來,還讓大家萬事小心,若是有他幫得上的地方,一定要開口,他就是跑死幾匹馬,也得趕到三邦,助大家一臂之力!
“容秀哥哥,你別擔心,我們很厲害呢!”竇信笑得如沐春風。
“就是,我們阿信機智過人,舉世無雙。”離殤趁機摟住竇信的腰,肆意撒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