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殤讓莫邪用中秋晚宴的名義邀請了樊城的貴胄,也包括安達和玉清風在內,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安達忽然派人來找容秀,兩人也不知聊了什麼,容秀忽然對安達揮拳相向。離殤心中暗叫不好,容秀中了安達的圈套,大庭廣眾下打了別國世子,容秀這回麻煩大了。
安達的人拉住了容秀,離殤連忙讓樊城巡撫的幾名手下去維持秩序,莫邪則衝了過去將容秀給帶回來。安達擦了擦嘴角的血,竇信分明看見他嘴角揚起了一絲笑容,若畫是容秀的死穴,安達此舉分明是公報私仇!安達得不到若畫,知道了若畫與容秀的關係,就為難容秀。
俗話說,打狗也要看主人,安達設計陷害容秀,分明是想和離殤作對。斂財的賬本沒了,若畫又跑路了,安達用腳趾頭都能猜到,若畫背叛了他,將賬本和令牌交給了容秀。莫邪見容秀雙拳緊握,眼眶微微發紅,不用問也知道原因,眼下隻能看離殤怎麼處理了。
“來人!將容秀給朕押下去,重打一百棍!即日起,革去左相之職,貶為庶民!”
離殤不過問事情的起因,就將容秀給重罰了,如此處理,安達便不敢再多說容秀什麼,也彰顯了離殤對別國友人的重視。這個時候,如果安達還指責容秀的不是,就顯得他心胸狹窄了。他不僅不能落井下石,而且還得大度的為容秀求情,表現出作為世子的豁達。
“萬萬不可,是本世子言語有些過失,觸怒了左相大人,還請國主寬恕於他。”
“大辛與越國世代交好,世子挨揍就是朕挨揍,必須嚴懲!”
“都別爭了,本宮說句公道話,左相大人雖有過失,但也是越國重臣,今日有過,往日也有功,既然世子並無大礙,索性打了那一百棍子就算了,就當給世子出氣了。”
關鍵時刻,玉清風站了出來,替容秀說話。玉清風代表的是三邦,他站出來說話安達也不好駁了麵子,隻能支持玉清風的處理方式,離殤自然也沒有意見。玉清風這個朋友交得值,關鍵時刻果然起了作用,容秀的官位算是保住了,可惜他的屁股要遭殃了。
“世子來樊城也有些時日了,在座的大部分人想必世子都認識了吧?”
“國主真幽默,本世子並非是商人,豈會四處結交貴胄,國主定是喝多了。”
離殤話裏有話,安達自然聽得出,今日對他來說就是鴻門宴,還是收斂些比較好。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再厲害也不過是大辛的世子。晚宴照常進行著,沒再發生什麼猝不及防的事情,離殤並未喝很多,他在擔心受罰的容秀。
晚宴過後,所有的貴胄都漸漸散了,安達和玉清風都離去了。離殤讓莫邪帶著竇信回到客棧去,容秀還在巡撫府衙,他親自去接容秀回去。夜晚的秋風有些涼,離殤脫下外袍披在竇信的身上,轉身往府衙走去,竇信看著離殤的背影,揚起溫暖的笑容。
莫邪護送竇信安全回到客棧,竇信讓莫邪去府衙搭把手,免得離殤辛苦。莫邪點點頭,囑咐竇信不要到處亂跑,否則離殤肯定會要了他的小命。竇信無奈的笑著,推搡莫邪離開,他才沒有那麼不省心。莫邪離開了客棧,竇信伸展筋骨,不如洗個澡慢慢等離哥哥?
離殤到達府衙之後,巡撫引他到了後堂,容秀此時趴在長椅上,一副不知死活的樣子。巡撫告訴離殤,已經按照吩咐打滿了一百棍,為了掩人耳目,也隻能真的動手了。離殤上前蹲下身,伸手撩開容秀蓋住臉的發絲,容秀顯得有氣無力,半天沒有吐出一個字。
“別說了,朕都知道。”
容秀露出一絲苦笑,他確實衝動了,離殤那麼做很機智,他也很服氣。離殤親自扶起了容秀,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親自扶他回客棧。兩人剛走到府衙的門口,莫邪就來了,將容秀的另一條手臂搭在他的肩上,和離殤一起扶著容秀,容秀看著月光,眼裏泛起漣漪。
客棧裏,竇信泡在大大的浴桶裏,全身放鬆的感覺真好。眼前全是朦朧的白霧,舒服得都要睡著了,都不想起來了。竇信趴在浴桶的邊沿,他的離哥哥怎麼還不回來呢?房間朝外的窗子忽然被吹開了,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竇信的視線裏,竇信不敢相信地揉了揉雙眼。
眼前的男人身著杏色祥雲紋長袍,坐在窗柩上,用懶懶的目光看著萌萌的竇信。男人的嘴角上揚好看的弧度,跳進屋子合上了窗子,來到竇信身邊蹲下,竇信連忙伸手捂住了男人的眼睛。男人撇撇嘴,轉過了身,他對竇信的身體一點興趣都沒有,又不是離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