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見竇信一人晃悠,閑的無聊便上前找他搭話,並給他水喝。竇信想見一見南心,也就是被離殤抓了的朧月公主,莫邪卻搖了搖頭,離殤吩咐過,誰都不可以接近朧月公主。竇信不悅地喝著水,離殤就是想用朧月公主脅迫他,讓他為越國賣命,門兒都沒有!
“竇丞相,說句公道話,我們國主真的很愛才,您何必如此愚忠?”
“嗬,你們踐踏了我的家鄉,現在還要我投誠,不覺得可笑麼?”
竇信冷笑,離殤這樣的行為,分明像一隻狼在問一隻兔子要不要合作。莫邪聽了此話也變得有些激動,他嚴肅的告訴竇信,他們的軍隊每攻下一座城池,都沒有為難任何老百姓。離殤確實是公認的戰神,但是他不是魔鬼,不會殘害無辜的百姓,這樣的明君不值得投誠麼?
莫邪的話讓竇信對自己剛才的話,感到有些抱歉,原來離殤不是殺人如麻的冷血禽獸,琉國雖然亡了,但是南笙還出逃在外,一切都還有可能,他若投了越國,如何再麵對家鄉的親人們?盡管離殤並非暴君,竇信還是無法背叛琉國,他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離殤殺了南恪,我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
“南恪並非我們國主所殺,那日我和國主到樹林的時候,南恪已經死了!”
竇信詫異的看著莫邪,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相信莫邪說的話,那天他確實沒親眼看到離殤殺了南恪,但是南恪的確跪在離殤的麵前,而且離殤的劍刃上還有血跡,莫不是莫邪想保護自己的主子,故意說出這番話來誆騙他?不,莫邪沒必要對一個外臣解釋,難道……
此時,隊伍已經休息好了,竇信回到了馬車上。想起剛才莫邪的那番話,竇信還是想親自確認一番,如果南恪真的不是離殤所殺,那麼事情就複雜多了。離殤見竇信心事重重的樣子,最終忍不住打破沉默,問他在想什麼,竇信便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他想知道真相。
“不管朕怎麼說,你會信麼?”
“我信。”
離殤凝重的表情因為竇信的兩個字而露出笑容,竇信的眼神真誠,明顯是真的信任他。馬車內的氣氛頓時變得輕鬆許多,離殤寵溺地伸手捏了竇信的鼻子,然後帶著痞氣告訴他,南恪就是他殺的,要報仇隨時都可以來。竇信知道離殤是故意這麼說,扭過臉不理會。
竇信的臉雖然朝向窗外,但是嘴角卻情不自禁的揚起,他發現自己重新認識了離殤。沒想到自己的命運會因為離殤的介入翻天覆地,在戰場爆發之前,竇信一直以為自己終生都會待在琉國,為南恪效命,平平淡淡的度過。結果,離殤一出現,全亂套了。
竇信忽然想起了匕首還未歸還給離殤,連忙從袖中拿出破月刃,雙手奉還離殤。離殤卻握住了竇信的手,柔聲讓他好好留著,就當做是……定情信物?後麵半句離殤沒有說出口,他不想這麼直白,想等某一天,竇信能夠主動向他靠近,對他示好,甚至投懷送抱。
“陛下,昨夜那些刺客是什麼人?”
“自家人。”
離殤露出諷刺的笑,竇信瞬間明白了什麼,看來每個國家都明爭暗鬥,越國離家勢力最為龐大,即便是這樣,還有人敢刺殺離殤,不知他到底得罪了誰。離殤每次和竇信說話時,語氣總是那麼溫柔,讓竇信的心裏七上八下。竇信再次望向窗外,他心裏知道,離殤在看他。
經過一天的顛簸,六十萬的大軍終於到達了麗城,此處已經屬於越國境內。馬車裏,竇信已經睡著了,趕了一天的路他確實累了。離殤早在剛才,就偷偷將竇信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還偷親了竇信的臉頰,並且偷笑了一路。軍隊在城外空地駐紮,離殤輕聲喚醒竇信。
竇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離殤的肩上,並沒有想之前那麼繁星過激,隻是慵懶的揉了揉雙眼。離殤告訴竇信,他們已經在麗城了,也就是越國的境內,明日的午時應該就能到達越國的帝都燁城。竇信輕輕點頭,隨著離殤下了馬車,看著將士們搭建營帳。
營帳很快就搭建好了,麗城的太守也來拜見了離殤,為軍隊提供食物和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