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信發誓,他是直的,絕對是直的,比外麵插著的軍旗杆子還要直!
離殤再次來到軟榻邊上,竇信警惕地往後縮了縮,他可不能老是被男人占便宜。離殤緩緩靠近,竇信連忙伸手擋住離殤的靠近,取向這麼重要的事情,他必須說清楚!離殤的臉越來越近,可是竇信卻拿不出勇氣挑明自己的取向,最後還是被離殤逼到了角落。
“這麼緊張幹嘛,朕對男人可沒興趣。”
離殤從竇信身後拿起一把折扇,眉梢微微揚起,臉上的酒窩若隱若現。竇信驚魂未定,這種可怕的地方他不能再多待了,等天黑之後,他定要想辦法離開這裏!離殤來到矮桌邊,倒上一杯香醇的美酒,獨自緩緩飲下。竇信連忙扯過一旁的外袍,赤著足來到離殤麵前。
“離國主,越國門檻太高,在下才疏學淺,望離國主準許在下歸隱山林。”
“竇丞相看來是不想報國仇了,南恪於丞相而言,也不過如此。”
離殤故意提起南恪,竇信心中的火氣頓時往上躥,可是他殺不了離殤,隻能氣得自己直冒煙。離殤笑意更深,伸手指了指手邊的酒壺,隻要竇信將裏麵的酒喝完,他就放他走。竇信將信將疑的看著離殤,都說君無戲言,他就姑且信一回!竇信拿起了酒壺,直接猛灌。
竇信的酒灌得越多,離殤臉上的酒窩便越深,想不到琉國的丞相還挺豪邁。莫邪此刻拿著食盒進入營帳,看到竇信正在往自己的喉嚨裏灌酒,這是什麼新玩法?離殤不悅的輕咳,他不喜歡別人看著竇信太久,莫邪連忙放下了食盒,然後默默的退出去了。
離殤慢條斯理的從食盒裏取出一疊疊的美味佳肴,琉國的菜看起來還不錯,琉國的人看起來更不錯。竇信利落地放下了酒壺,深吸一口氣,感覺胃裏有灼燒的感覺。離殤給竇信介紹他剛才喝的酒,那是越國的名酒,叫溫香軟玉,小酌幾杯沒事,但喝得越多後勁越大。
就像是美色,越是靠近,越是無法自拔,這便是此酒名字的由來。竇信根本沒聽離殤說了什麼,他隻覺得胃裏像是被烈火燃燒,慢慢的有些上頭了。離殤將筷子遞給竇信,這些美食都是為他而準備,他若是不吃,可就都浪費了。竇信確實餓了,也就沒顧忌那麼多。
竇信越來越感到不適,下意識地伸手按了按太陽穴,他的酒量也不算特別差,畢竟在官場上經常需要應酬。隻是,離殤這酒,後勁著實厲害,他分明又被離殤給耍了!竇信蹙眉,這個國主果然可怕,越早離開越好,等他的酒勁過去,他就會立刻離開這裏!
南恪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南笙還出逃在外,隻要竇信能夠找到南笙,琉國就還有可能重新建立起來。竇信打定主意要去找南笙,就算南笙再不願意坐上高位,如今由不得他了。琉國現在隻有南笙坐國君的位置最名正言順,南恪沒有子嗣,南笙是唯一的正統選擇。
“離國主,說話可要算話。”
“隻要你還能走出去,就請便。”
離殤完全沒有阻攔竇信的意思,竇信強撐著起身,這麼好的機會他可不會放過。離殤看著竇信轉身往外走去,剛走了兩步,就倒在了地上。離殤輕輕放下手中的爵杯,起身來到竇信的身邊,伸手將他扶起,竇信微微睜開雙眼,雙頰紅如彤雲,朱唇更加誘人。
竇信愣愣的看著離殤,他的眼睛好像會笑,裏麵似乎藏著一片星河,深邃而捉摸不透。離殤就這樣看著竇信,他發呆的樣子很是可愛,好像懵懂的孩子,對眼前的世界一無所知。他喜歡這樣單純的竇信,敢愛敢恨,從來不掩飾自己的情緒,毫無城府。
“這麼好的美酒,怎麼能浪費。”
離殤腹黑的說完,湊近竇信,吻去他嘴角殘留的酒液,竇信頓時瞪大了雙眼。騙子!說好的對男人沒興趣呢?胃中一陣翻滾,竇信側身吐了一地,髒了離殤的長袍下擺。空氣中彌漫著穢物的味道,離殤並沒有嫌棄的捂住口鼻,而是寵溺的用手巾擦了擦竇信的嘴。
衣服都吐髒了,還得辛苦他親自幫忙換衣服,真是麻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