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不知道,城門將卻不可能不知道消息。否則,蕭天泓從寧城經過,他們豈不是沒能及時阻止?
“阻攔成王?”宋清誠聽到水佩探知的消息,臉上露出微笑。
京城裏也就蕭天泓和蕭天湛,如今蕭天泓倉皇出逃,必是蕭天湛命人前來攔截成王,這也說明蕭天湛取得了優勢。
情勢對她們越發有利,宋清瑩怎麼能不笑呢?
“主子,咱回小築吧!”水佩擔心宋清瑩被人衝撞,建議道。
“不急。”宋清瑩擺擺手,“今日風和日麗,正該多出來沐浴陽光,賞景看花。”
“可是,若成王他真的來了?”
“倘若他真的來了,那邊不用再離開了!”宋清瑩笑道,臉上滿是自信與坦然。
宋清城帶領的五萬士兵是吃素的嗎?寧城城門守衛是擺設麼?她的毒藥是輕易能解的嗎?
隻要蕭天泓敢來,他就勢必不能輕易離開。
看到宋清瑩自信的神色,晗月不安的心逐漸安穩。
城門口,人來人往。多是步履匆匆,神色疲憊的趕路之人。這個時代,除了貴族世家,鄉紳富豪,難得有人可以輕鬆遊玩兒。
現代社會的旅遊,對古代的普通百姓來說,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他們如今還追求的最基本的溫飽!
“你,站住!”宋清瑩突然皺眉,對正在過城門的一人說。
那人身形僵住,然後又當做沒聽見般,繼續朝前走。
“沒聽見娘娘讓你站住嗎?”城門將上前拉住他,懷疑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她是誰?我看也不是官爺,更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叫我,所以才……”那人向城門將辯解道。
“她乃是當今的太子妃娘娘。”城門將一臉驕傲的說,與有榮焉。
“太子不是被廢了嗎?”那人嘀咕道。
這話瞬間引起了城門將的不滿,宋清瑩和蕭天湛在寧城有極高的聲望,所有人幾乎都是打心眼裏尊敬他們。
“你說什麼呢?太子殿下隻是被皇上誤會,這個位置遲早會還給太子。而且,在寧城,不管太子是否被廢,他都是咱們心中的太子殿下!”
城門將是蕭天湛宋清瑩的狂熱粉,宋清瑩聽了,卻不禁皺眉。
蕭天泓也不禁勾起諷刺的唇角,沒錯,這個男人正是蕭天泓!
蕭天泓的神情寫滿了嘲諷,看看,這大蕭的江山,這寧城,何曾將他那個父皇放在眼裏,不知他那個父皇知道了,會不會後悔曾立蕭天湛為太子。
還有,蕭天湛有如此愚蠢的追隨者,也不知這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
城門將的話若是傳揚出去,也不知道那對感情深厚的父子會不會狗咬狗!
那樣的神情轉瞬即逝,蕭天泓沒有忘記,宋清瑩還在這裏。
可惜已經晚了。
宋清瑩本就覺得他哪裏怪怪的,所以視線一直在他身上。當蕭天泓露出嘲諷地神情,宋清瑩立即就捕捉到。
“你是從哪兒來的?”宋清瑩問道。
“回娘娘的話,小人是從京城來的。”蕭天泓照實回答。
有道是,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說是從京城來,還很可能打消嫌疑!
去青城,雖說通過寧城是最近的道路。但是並不是不能從其他地方過去。
寧城有宋清城的五萬士兵,按理來說,走這裏是不理智,風險極大的。可蕭天泓正是出於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個雞年,所以才來了。
“你的聲音聽起來有幾分耳熟。”宋清瑩直直地盯著蕭天泓的臉,對他說。
她熟悉自己?哪怕是改變之後,她也熟悉自己。這個認知讓蕭天泓有一瞬間的興奮。
可隨即,他將自己的興奮強製壓製下來。
“回娘娘的話,小人是京城人,有京城口音。再者成年男子說話都差不多,故而娘娘聽差也是有的。”蕭天泓對宋清瑩說。
宋清瑩卻不相信他的寫到說辭,她打量了蕭天泓幾眼,然後問他:“你很不舒服?”
蕭天泓愕然,不明白宋清瑩的意思。
“你穿著這套衣服,似乎很不習慣,不舒服以至於頻繁地撫摸手臂胸膛大腿。”宋清瑩說道。
她終於知道哪兒不對勁了,蕭天泓的動作雖然細微,但頻率很高。與真正習慣穿麻布衣裳的人比起來,就多了幾分違和感。
聽到宋清瑩的話,城門將也終於意識到不對勁,警惕地看著蕭天泓。
蕭天泓唇動了動,沒想到宋清瑩這麼敏銳。
他蒼白地笑了笑,“娘娘,您看錯了。小人最近身體有點不適,渾身發癢,所以才……”
“是不是渾身發癢,看過就知道了。”宋清瑩一笑。
她懷有身孕,不會親身涉險。可寧城的大夫多著呢,不說醫術超群,診治一個小小的身體發癢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小人皮糙肉厚,不勞娘娘費心了。”蕭天泓婉拒道。
“娘娘善心,你好大的福氣,何故要拒絕?”城門將不悅的問。
在他眼裏,蕭天泓是好心不識驢肝肺!白費了宋清瑩的一片心意。
蕭天泓臉色有些難看,他其實已經有預感,宋清瑩識破了他的身份!
“你看出了我的身份?”蕭天泓看著宋清瑩。
“不能肯定,但有猜測。”宋清瑩說道,然後不著痕跡地帶著晗月往後移。
“本王不想傷害你的!你當初還未出閣,本王該把你搶了來!”成王看著宋清瑩,一臉追憶。
那時,宋清瑩伶牙俐齒,將宋玉瑩和宋瑤說得無法反駁,既鮮活又可愛。
當時的蕭天湛,又怎麼比得上他呢?隻要他爭取,宋清瑩就會是他的!
可是,他為了宋昭儀的幫忙,竟然想著娶宋玉瑩那個蠢貨。
誰知道宋昭儀另有打算,而他,也徹底沒了希望。他看不上眼的蕭天湛,竟然成了高高在上的太子!
他居然忘記,曾經,蕭天湛沒有中毒時,是多麼的被人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