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姑娘,你可說的是真的?”
皇宮的一處角落,幾個工人忐忑不安地詢問碧荷。
他們都是周國人,所以才稱呼碧荷為碧荷姑娘。
“我還能騙你們不成?都是主子吩咐的,你們隻管去。記住,做事當心,千萬別露了把柄!”碧荷麵色如常,十分淡定。
“是。”
宮人們麵麵相覷,碧荷告訴他們的太過匪夷所思。可想到主子對碧荷的信任程度,他們無法想象消息的虛假性!
“你三日不曾服食仙丹了!”澹台宏瀝陰沉著臉,看著皇帝。
他故意沒有給皇帝罌粟,就是想他吃些苦頭,老實點。可是,三天過去,皇帝半點發作的痕跡都沒有。
此前他們對罌粟已經有所測試,皇帝痛不欲生的樣子還曆曆在目。澹台宏瀝當然不會懷疑罌粟的功效,唯一的可能是,在他看不見的地方,皇帝得到了罌粟!
說起來,蕭天湛和宋清瑩在周國已經沒了動靜。
“仙丹?你可真能說!”皇帝語氣諷刺。
“本來還想留你一命,既然如此,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澹台宏瀝立刻做了決定。
現在太子被廢,成王監國。如果皇帝死了,唯一在京城監國的皇子就理所當然的成了皇帝。
隻是有些倉促,不知有多少人能信服。
還有,讓身為皇帝的成王乖乖聽話,也需要手段。
實在麻煩,可皇帝不得不死。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皇帝居然和蕭天湛的人暗中接洽。現在他無法控製皇帝,說不得什麼時候會被反將一軍!
“留朕一命?朕不知道是你留朕一命,還是該朕留你一命!”皇帝勾起唇角,“感受一下,你的腎髒是不是在隱隱作痛?”
澹台宏瀝皺眉,“故弄玄虛!”
說是這樣說,可他也不可避免的把精神力集中在自己腹部。
突然,他的表情凝住。
怎麼可能?他好武學,身體一向康健。怎麼會真的如皇帝所說,腹部有恙?
然而,疼痛是真的。往常都好好的,今日故意感知之下,疼痛越發明顯。
“你什麼時候對我動的手腳?”澹台宏瀝因為憤怒,眼裏布滿了紅色的血絲,他質問道。
“澹台宏瀝,朕忍了你很久了。”皇帝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而悠悠地說。在澹台宏瀝看著他在地上狼狽打滾的時候,他就想殺了他!
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
“來人,給本王殺了他!”澹台宏瀝怒吼道。
即使自己活不了,他也要殺了這個狗皇帝!澹台宏瀝心裏十分氣憤。再說,他是周國的皇子,如今的表現怕是中了毒。
身為皇室的皇子,還能少了名醫診治不成?
可是,隨著他一聲令下,並沒有人動作。
所有的宮人如同沒聽見他說話似的,縮肩垂首站著,一片靜默。
澹台宏瀝這才發現不對勁,他跑到宮人們麵前去,步伐稍顯踉蹌。
不是,不是他的人!
他仔細打量著宮人們的臉,都很熟悉,也很陌生!他們和自己的人長相大多有七分相似,身材接近。但因都垂著頭,澹台宏瀝現在才發現他們的異常!
“澹台皇子,好久不見。”
蕭天湛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這三天時間,蕭天湛調動所有勢力,好不容易找到這些和與之前宮人相似之人進宮。當然,他們其中許多並非太監。但,隻要忠心於大蕭,也就夠了!
“蕭天湛,你居然回來了!”澹台宏瀝冷冷地看著蕭天湛,手微微顫抖。今日,他大概無法離開了!
“勞澹台皇子掛記,孤可是恭候多時了呢!”蕭天湛對澹台宏瀝說,然後朗聲道:“給孤抓起來!”
此令一出,立即從四麵八方跑出來許多侍衛。
“蕭天湛,我是周國的皇子!”澹台宏瀝見狀,紅著眼說。
盡管丟人,但他還想活著。
他是周國的皇子,如今周國那般強大,蕭天湛總該給他三分顏麵吧?至少,這樣的提醒之下,他的性命得以保住?
“不用大喊大叫,孤知道你是周國的皇子。身為周國的皇子,對我蕭國皇帝做出此等事來,難道不是周國的特意挑釁?”蕭天湛問道。
“你什麼意思?”澹台宏瀝臉色一沉。
自然是挑釁,可蕭天湛說出這句話,莫不是要和周國較真?
蕭國雖然強大,卻不喜戰事。周國剛拿下陳國,展現了國家實力。照理來說,蕭國該顧忌才是。怎麼聽蕭天湛的意思,巴不得開戰?
周國有無數驍勇善戰的將軍,蕭國可沒有。
“什麼意思,自是問一問周國皇帝,可曾將蕭國放在眼裏。周國皇子在我蕭國做出此等下作事情,該如何彌補賠償!”
“你瘋了嗎?”周國不願意主動和蕭國動手,卻萬萬想不到,蕭國膽敢主動找事!
“在孤看來,企圖以罌粟控製我國君王的你,才是瘋了。你說,孤是將首級給周國皇帝還是留你再見你父皇最後一麵呢?”蕭天湛問道。
周國四處侵略,欲壑難填。
蕭國的確不喜戰事,卻看不得周國繼續囂張下去了。宋清瑩研製出來的東西讓他頗有信心,加之周國政治遠實力不如軍事水平。
泰悅酒樓的老板雖說周國暗探,說出不滿周國的話。可他有那麼多百姓符合,足以說明周國失了民心。
如此,將來周國抵抗未必激烈。
天下分分合合,分得夠久了,也該合在一起!
“本王乃周國皇子,你若放了本王,本王許你十座城池!”見蕭天湛眼裏滿是殺意,澹台宏瀝的憤怒不甘全都沒了。
他現在,隻想活下來!
“十座城池?孤若是想要,直接奪取就好。可你害孤父皇,莫說是十座城池,便是百座千座,都不能饒你性命!”蕭天湛冷冷地對澹台宏瀝說,然後看向侍衛,“殺了祭旗!”
殺了誰,自是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