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這些暗衛,自己恐怕已成箭下亡魂。皇帝看向暗衛時,臉色緩和許多。
救過他的暗衛,更是能給他帶來特殊的安全感。
皇帝慕容婉以及蕭天洵淩香公主同坐在一輛馬車之中,雖比平日擁擠不少,他們卻很滿意這種效果。
蕭天湛為了讓皇帝安心,特意著暗衛等人守在離皇帝最近的地方。
如此大的陣仗,還有哪個不開眼的敢來作死?
帝後一行人很快順利抵達皇宮,皇上的臉色很黑,他站在宮門口,對順天府尹等人說:“你們自己滾回去思過吧!”
卸磨殺驢,不過如此。
隻是,也是順天府尹等人罪有應得。
水至清則無魚,皇帝容許底下的官員收好處。但若過分,連自己的本職工作都忘記了,那還占著這個位置做什麼?
“是。”
順天府尹等人被訓斥,恭恭敬敬地聽著。等到皇帝身影消失,他們才敢往回走。
“老哥,咱們這次是栽了呀!”刑部尚書對順天府尹說。
可巧,這兩人上位的時間差不多,栽也栽倒在同一天!
“趁著最後半點閑暇時光,老弟上我那兒去坐坐?”順天府尹問道。
什麼坐不坐的,其實就是商討對策。
最好的,則是毫發無損的繼續待在現有位置上,不過可能性微乎其微。稍微差點,便是告老還鄉,性命無礙。再不濟,則是他們失去性命,可家族必須保全!
“老兄相邀,小弟豈敢推辭,請!”
順天府尹和刑部尚書都屬於文官的群體,東城兵馬司首領一個人在那兒臉色慘白,鬱鬱寡歡。
五城兵馬司之間的關係可不怎麼好,東城兵馬司捅了婁子,其他幾人都在旁邊看笑話呢!
唯有五城兵馬司首領臉色不太好,擔心自己被牽連。
“你們四個先離開!”五城兵馬司首領對其他幾城兵馬司說,然後看向東城兵馬司,“你跟我來!”
“說,是誰指使你的?京城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就真的不知道?”五城兵馬司首領問道。
東城兵馬司首領失魂落魄地搖搖頭,“我……我真的不知道,屬下失職,還望大人恕罪!”
“失職?你覺得你拿出這個借口,本官就不敢處置你了嗎?你今日麵對的是本官,若是麵對皇上,你也這樣說,你知道後果是什麼嗎?”
東城兵馬司首領沉默不語。
可惜,沉默並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見東城兵馬司首領不回答,五城兵馬司首領自己替他回答:“在皇上麵前撒謊,那是欺君罔上,誅九族的大罪!到時候,不僅你活不了,你的家人,通通都會為你陪葬!”
“是屬下犯了錯,與屬下的家人無關!”東城兵馬司首領不禁吼道。
“犯錯?你在犯錯之前,就沒想到犯錯的後果嗎?稍有不慎,整個五城兵馬司都會被你牽連!”
被五城兵馬司首領一通訓斥,東城兵馬司首領不言,再次沉默。
五城兵馬司首領很是不耐煩,“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若你說的清楚,本官會保你家人一命。若是你執意隱瞞,後果也自行承擔吧!”
若他不是東城兵馬司首領的上司,若不是擔心整個兒五城兵馬司被牽連,五城兵馬司首領絕不會管東城兵馬司首領死活!
“屬下隻是收了安王殿下一千兩銀子!”
顧不得其中的秘密,東城兵馬司首領對五城兵馬司首領說。
他不敢說,是因為自己收受賄賂,更是因為牽連到皇子。在京城待了許多年,見了多少醃臢的事?
東城兵馬司首領知道,一旦他把不該說的說出口,自己就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哪怕為了皇室顏麵,他都不會被允許活在世上!
五城兵馬司首領一驚,萬萬沒想到會牽涉到皇子,心裏有刹那的慌亂。還好他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迅速有了主意。
“不想牽連到家人,便隻能犧牲你自己。你該知道,你和刑部尚書,順天府尹身份不同。他們或許有活命的機會,而你是武將!”
武將比文官被人買通的危險高上許多,也是皇帝絕對不能容忍的!
“屬下明白。”
“要麼,被別人殺了,要麼,畏罪自殺!隻有你死了,你的家人才能保全。不過,本官傾向於你畏罪自殺,理由是失職。皇上不會與一個死人計較。被別人殺了,興許鬧出什麼流言。小心死了也沒用!”
死亡的原因很重要,若是意圖弑君,他即便是死了,家人也不會有活命的機會。把死亡掌握在自己手裏,也就是把原因掌握在自己手裏!
“屬下明白,多謝首領提點!”東城兵馬司首領說道。
他知道,五城兵馬司首領不是為了他。但到底對他有恩德,而且自己死後,還賴著這些人能順手看顧!
若是現在將人得罪了,往後家人更是容易被人欺負!
“你回去吧,一路走好!”五城兵馬司首領一語雙關地說。
東城兵馬司首領無奈,略微一頓,然後走遠!
順天府尹和刑部尚書則是包了一間茶房談事。
“不知老兄是否收到了安王殿下的禮物?”刑部尚書問道。
“老弟這話,你也收到了吧,不然,怎麼會沒出現呢?”順天府尹笑道。
兩人心照不宣。
“收到是收到,可卻不是禮物,是催命符啊!”刑部尚書歎息。
刑部尚書因為榮王的關係,被皇帝一擼再擼,直接完蛋,他緊跟著上位。戰戰兢兢地待在刑部尚書的位置上,不敢貪汙。好不容易動了心,緊接著就出了事!
“沒想到安王殿下膽子竟然如此之大!”順天府尹臉色也不好看。
上一屆順天府尹請辭,不就是因為京城刺殺嗎?
若是無關緊要的小人物也就算了,便是官員,隻要不是權勢滔天也無所謂。
但他萬萬沒想到,居然有人敢對皇帝出手,還來買通他!可把他害死了!
上個順天府尹能夠順利請辭,是因為他和皇帝之間的關係不錯。
自己又有什麼能耐,能讓皇帝格外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