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彥難得說這種話呢,你是覺得嫂嫂好,還是哥哥好呢?”
登彥緊緊握住了手裏那顆珍珠,等他再放開後,那顆珍珠成了藍紫色,他的頭沉的越來越低,緩緩而言:“若巫族……沒了玄冥,便不是巫族了。”
貞兒詫異。
“若玄冥沒了貞兒,那彥……也不稀罕他那位冬神了。”
之後是貞兒清朗的笑聲,“說到底,你是盼望嫂嫂與哥哥能長相廝守了?”
“嫂嫂別總是這麼直白……”登彥的聲音有了些羞澀,“您知道便好。”
“嗯……”貞兒若有所思,然後打趣了登彥一句:“那若是有一日,嫂嫂主動要與澈分開呢,你當何如?”
瞬間,登彥很驚慌的抬起頭,“嫂嫂為何說這番話,雖玄冥哥哥性子是冷了些,可他從未做過對不住您的事,您的所欲所求,他可都做到了!”
“你別管我為何說這樣的話,你且告訴我,若是真這麼發生了,你會如何做呢?你會為了挽留我,去主動接近澈麼?”
登彥皺起了眉,那張漂亮的臉逐現英氣:“嫂嫂,您此話不對。”
“哪裏不對?”
“若您主動離開了玄冥哥哥,挽留您的不該是我,而是他……若他不留,彥若主動了,旁人如何想?”
貞兒依舊是笑:“那你會如何與澈相處呢?”
“不知……”說到這裏,登彥抬起了眸,看向了牧湖裏閃閃發光靠神力漂浮在水麵的顆顆珍珠,“哥哥事物繁忙,多與句芒、蓐收幾位哥哥商議事宜,我時常覺得……我為幺,他為首,我們的確是最遠的距離,但……句芒、蓐收都與其他哥哥更為形影不離。”
“嫂嫂,為何我怕他落單呢,我不知別的哥哥如何在想,我總怕……我們祖巫兄弟姐妹多,情感淡薄,眾人都不與他親近,若是這樣的話,玄冥哥哥是否會孤單?”
“嫂嫂,我們終將會去自己該去的地方,他好像……也隻有你。”說到這裏,登彥很坦誠的笑了笑,不等貞兒答又道:“不知我為哥哥做護額,他是否會佩戴。”
“前陣子我殺了一隻渾身墨色的凶獸,扒了皮能做飾……”
他說話間,貞兒不動聲色的飄到了他身邊,一攏最外的紗衣,坐在了登彥麵前,瞪著她的美眸,很用力看著登彥扭捏著說真心話的模樣。
登彥被她這樣看紅了臉,表情微微有了些怒意:“嫂嫂您怎麼突然便過來了,我都沒察覺。”
貞兒笑著道:“嫂嫂好奇,彥怎麼會過來突然提起澈呢?難不成是他突然讓你去冥界,你不樂意了?”
這話似乎是戳中了登彥所想,他轉了下身,背對著貞兒,還重重的靠住了貞兒,才應:“那把荒蕪之地,據說還有未知凶獸橫行,他便直接指派我了,而我也沒不樂意,旁人總說,我是祖巫裏實力最弱的,借此機會,我正好能證明自身!”
貞兒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可嫂嫂聽說,你之前去重那裏發了會子牢騷,如今重已經手持他的句芒劍,去冥界為你掃除障礙了!”
“什麼?”登彥對此事顯然不知。
貞兒抬起手,順著登彥的鬢角捋著他那一頭漂亮的長發直到發梢:“彥不必多想,你誕生之時,你的哥哥和姐姐們已經長大,你自然是他們心中最掛心的弟弟,即便是澈,他讓你去冥界,也是保護你。”
“我不信!”
貞兒沒再說了,她目光如水,看著表情糾結的登彥。
又過了許久,登彥又抬眸注視她,問:“您說他是為了保護我?”
“怎麼,聽你的澈哥哥是在保護你,是不是很欣喜?”
“我沒有!”
“你就有!”
“沒有!嫂嫂莫逗我!”
“好了不逗你,嫂嫂今日無事,彥要不要讓嫂嫂為你編編這發?”
“好吧。”
在貞兒麵前,登彥很乖,他答過後就把背朝向了貞兒,整了整長袍,把長發全部放在了背後。
在貞兒的手拿起他的長發時,登彥又扭了下頭,對她道:“嫂嫂,您何時再與玄冥哥哥生育一位小祖巫呢?”
驀地,貞兒的動作僵了一下,“彥,別問嫂嫂這個。”
“為何?”
“嫂嫂不願生育。”
“為何?”登彥語氣更緊張了。
“嫂嫂放不下你們,亦放不下澈,我的神力與澈不相上下,若某時,有了澈都難以抵擋的災難,該如何……若再有孩子,更是牽掛,單單一個你,就夠我憂心了!”
“可彥已經成人,能獨當一麵,嫂嫂想法是錯的,您為何要獨攬如此多的責任呢?”
貞兒沒有答話了,她笑著為登彥開始編發,但口中卻突然冒出了一個詞:“我是阿姊……”
“何?”登彥沒懂。
“沒。”貞兒沒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