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叔拉著不知所雲的蕭青碧離開了。
離開之後,他們去了點兵台。
龔叔點了八千精兵,整頓行程之後,即刻便要出發。
李蹠背負雙手,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這是他第一次帶兵打仗,自然是不一樣出現什麼變故。
否則他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李蹠回了營帳,再次看向地圖。
身旁,陳溫漫搗鼓茶具,一時間茶香四溢。
沒多久,一杯滾燙的熱茶便遞到李蹠身邊。
李蹠接過茶杯,輕輕吹了吹,緩緩抿了一口。
李蹠問道:“師妹,你說方天正除了這三條路,還會走哪條路呢?”
陳溫漫仔細瞧了瞧地圖,發現地圖上並無捷徑可走,也無多餘的路可走。
陳溫漫搖了搖頭,沒有思緒。
李蹠沒有言語,自顧自的坐下來,眼神緊盯著地圖不放。
……
……
是夜。
殘月高懸,寒風驟起,吹動樹葉飄落下來,落在地麵上。
偶爾有幾隻小兔子踩過葉子,枯葉便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而這時,忽然有馬蹄聲響起,打破了夜的寧靜。
馬蹄聲響起許久,一直達到河岸之處。
一名小頭目下了馬,檢查前方河岸。
檢查半響後,頭目迅速折返,回到大頭目的身邊。
大頭目側耳傾聽小頭目稟報消息,臉上的表情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你說什麼?這大河的橋,被人弄斷了?”大頭目詫異,不敢相信的問道。
小頭目說道:“屬下豈敢欺瞞將軍?將軍可以前去查看一番,屬下所言,句句屬實!”
大頭目聞言,冷哼一聲,不再言語。
方天正派他率兵前來打頭陣,隻要他的兵馬過了河,便直接抵達浦城、晉城交界之處,趁著夜黑風高,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如今大橋斷裂,方天正的計劃落空。
遂後,大頭目臉色大變,立刻下令說道:“聽我號令,全軍撤退三十裏!”
隻是此刻已經為時已晚。
河岸旁,忽然有弓箭手現身。
大頭目瞧得分明,那些弓箭手身穿盔甲,乃是帝國的精兵。
這些弓箭手,足足有幾千人之多!
下一刻,大頭目感受到殺意波動。
抬眼便看見黑夜之中,鋒利的箭頭閃爍著光芒。
可怕!
大頭目隻想逃走!
黑夜裏,不知道藏著多少利箭!
這些利箭,鋪天蓋地射來。
並且隨著弓箭手的動作,不斷有利箭緊隨其後。
“噗噗噗噗!”
利箭到處亂飛,刺進了河岸旁的流水,刺進了河岸旁的草叢,刺進了草叢旁的軍隊。
尤其是一大一小兩名頭目。
這兩名頭目身先士卒,走在隊伍最前方,當利箭襲來,他們根本躲無可躲,避無可避,利箭直接將他們倆變成人形刺蝟。
他們發出慘叫,遂後便消亡在了黑夜之中。
這時,軍隊傳來慌亂聲音。
馬兒嘶喊、士兵呐喊、馬蹄聲、士兵從馬背墜落聲、盔甲抵禦利箭聲、長刀格擋利箭聲不絕於耳。
尤其是士兵的腳步聲,極其淩亂。
下一刻,便有士兵摔倒在地。
其餘士兵不管不顧,硬生生踩踏在其身上。
該士兵連慘叫聲都沒有發出,直接死在其餘士兵的腳下。
這名士兵死的冤枉,他並不是死在敵人的利箭之下,而是死在隊友的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