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靖王府,秦暘就看見念昔蹲在門口搖著尾巴等他回來,秦暘已經見慣不怪了,徑直繞過念昔往裏走,念昔立馬跟在他身後,而且很乖的沒有撲上去,隻是搖著尾巴跟著。

進到內院,秦暘看見淨慧在搗弄花草,很自然的靠近他在他耳邊低語:“不累嗎?”淨慧搖搖頭。

秦暘進屋給淨慧倒了杯水,喂他喝下,淨慧也挺乖順的張嘴,看他喝完秦暘體貼的給他擦擦嘴,把杯子放去旁邊桌上,猝不及防聽淨慧問他:“謝姑娘那邊,你打算如何?”

秦暘愣了愣,略微思索,眉頭微皺,就這樣坐在桌邊的石凳上:“我還是擔心她會受苦,那丫頭看起來鬼靈精怪但實際上心思單純,跟秦謙鬥,她一定會吃虧的,更別說是喜歡他。”

淨慧點點頭表示讚同,薄唇微啟:“你就不擔心秦謙利用她對付你嗎?”

秦暘嘴角微勾,右手屈肘撐著腦袋支在桌上:“那你覺得我該如何?”

淨慧放下手中的工具轉身回房洗手,再出來時道:“必要的時候,殺了她吧。”

什麼?秦暘不相信這話是從淨慧口中說出:“我是看著她長大的。”看著她成長,跟著她一起成長。

再看淨慧淡漠的眼神,秦暘總算相信了這句話是從淨慧口中說出的,他又道:“或者,你放下你手裏的事情,什麼都不要管,也不用在意老百姓的死活。”

的確,隻要你做了一些事,就會被人看在眼裏,人無傷虎意,虎有害人心,生在皇室就避免不了這些。

地位之爭不擇手段者不計其數,而女子往往是皇位之爭的關鍵,秦謙無論做什麼都有可能,隻是秦暘從來就沒想用這樣的方法,直到他離京期間被刺殺才開始思索一些問題。

別人已經盯上他,他現在隻有兩條路,一,殺伐果斷,謝居南知道他太多事,如果為秦謙所用後果不堪設想,這樣做,對她是很殘忍,可是淨慧想的是保證秦暘的安全。

二,碌碌無為,這樣才能對別人沒有威脅,可是這樣的活法明顯不是秦暘想要的。

淨慧說的不失為一種辦法,也是最有效的方法,殺了她,必要的時候的必須殺了她。

秦暘有些恍惚,雖然什麼都能想明白,能理解,可是還是無法接受這種做法,他無力道:“讓我想想。”

淨慧也不逼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裏,看他思考,抉擇。

秦暘回想起八年前,他偶然看見秦謙讓一個侍衛去常妃宮裏,那時候,常妃正在沐浴,秦越回霽雲宮的時候常妃剛好沐浴結束,那侍衛卻假裝在穿衣係帶,一邊係一邊從霽雲宮出來。

等秦越到霽雲宮內,常妃自然是剛出浴的狀態,因此,秦越碌碌無為了八年……

由此可見秦謙心機有多深,謝居南又不諳世事,被他利用也未可知啊。

秦暘思緒微亂,當年見到的事他當然不會說出去,畢竟皇位之爭也有他一份,沒了秦越這個對手與他而言百利無一害,這麼說來,秦暘也不是什麼完全的好人,又何必顧忌呢?

想定,秦暘再去了萬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