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都來了興趣,問你會哪種,你說都可以試試,父皇就讓你用月色作詩,我至今記得,那時還沒有桌子高的你,走到殿外,抬頭看了一眼月亮,又走進來。”
秦越神情極其認真:“你說:銀盞杯盤胡作酒,呈一新月顧蕭鞍,當歲不覺傾童語,此日此年還戀關。”
秦越回憶道:“我當時不太懂,全場卻震驚了,原來,你是想你在邊關的哥哥。”
“一個七八歲大的孩子也懂得思念?”秦越自言自語起來,方佩雅認真的凝視他的容顏,聽他道,“自那時起我便知道你是個真性情的人。”
“這就是你喜歡我的理由?”方佩雅見他似乎是說完了接口問道。
秦越想了想:“或許是吧。可是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就算真的需要,那也是沒有理由,這就是理由,頂多不過,是因為這個人是你罷了。”
秦越不知道方佩雅是不是能聽懂,四目相對,看她的表情似乎是似懂非懂,但還是把人抱在懷裏,嬉笑:“好了,你的問題我回答了,是不是該做正事了?”
方佩雅也不掙紮,任由他抱著,微微點頭說了句:“好。”
眾賓客出門,熙熙攘攘,相互言談,有說有笑,卻迎麵聞見一陣香氣,悠然清爽,令人心曠神怡。
是居南行動了,秦暘一聞便知,微微搖頭,這丫頭,總是耐不住性子,何時才能長大啊。
除了秦暘以外的其他人皆是又驚又喜,連秦謙臉上都帶有疑色。
“是什麼如此清香怡人?”“真是聞所未聞啊。”“想來是有人刻意為之吧。”眾位大臣已經開始議論,秦謙嘴角微勾不發一言上了自己的馬車。
秦暘笑了,自淨慧離開靖王府第一次笑,街邊拐角處一個身形迅速隱了去。
這事兒要從十年前說起,謝居南本是孤兒,被販賣至煙花之地,可是她性子剛烈,竟然保全了自己的女兒身,憑借的正是這套煉香之法。
後來,在謝居南外出買香料的時候撞見了一個人,就是秦謙,秦謙的下人都出來斥罵她,她怕極了,頭低低的,秦謙卻製止了自己的仆從,反而對她說了句:“要自己看得起自己,才會有好的出路。”
秦暘當時恰好路過,就聽見了這句,看見了這幕,還留下了句:“六哥可不隨便指點人。”的話,又正巧被謝居南聽進去了。
再後來,謝居南輾轉到了萬朝歌,其實是雙憶離,如此有才的人,雙憶離自然不會放過,花了大價錢把謝居南挖過來,讓她為自己煉香,又好巧不巧的再見到秦暘。
適時秦暘隻是想找個風雅的地方喝酒,就去了萬朝歌,萬朝歌外圍雖然和花街柳巷差不多,但內裏可是別有乾坤而且一般人進不去。
就這麼機緣巧合的,秦暘認識了雙憶離,又收走了謝居南,還記得他當時說的是:“姑娘生得好樣貌,隻是可惜不自信,已經這麼美了,何必還要一人為自己煉香?而我,需要一對眼睛,和一雙耳朵。”
對雙憶離說完這番,秦暘又轉向謝居南道:“跟著我,你至少能學會如何保護你自己,也能,見到你想見的人。”
事情,就是這樣了,方才,隻怕是秦謙回憶起來,認出了謝居南,所以盡快離開了,謝居南自討沒趣,自然也走了,秦暘笑,是因為覺得還有人比自己慘,也就不那麼煩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