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憶離看著她的背影哭了,眼淚順著麵頰無聲流下,心裏說不出的感覺,很傷心,很委屈,腦子裏全是她和獨淩的種種。

他話少、冷靜,總是殺在前,退在後,他待人禮貌,寬容也很平和,就像一汪靜水靜靜流敞在雙憶離心裏。

雙憶離心裏很亂,說不出什麼滋味,也想大醉一場,但是她不能腳底突然升起一陣無力感,他跌在地上,大哭一場獨林的那個眼神,他永遠不能忘。

回到靖王府,獨淩也漸漸冷靜下來,情緒就之前有所好轉,秦暘也不煩他,悄悄退了出去。

獨淩呆呆躺在床上,腦子一片混亂,他性格內向,不喜與人交往,更不喜與女子交往,可如今還是一個妓女……

他不歧視這些人,但實在談不上喜歡,或許是從沒見過雙憶離跟男人迷亂的情景,也就對她更沒有異色。

可如今事情發生在了他自己身上,一切都被牽動起來,她是故意的,故意要讓自己羞恥,故意要自己難堪,無恥!

輾轉幾番,獨淩便睡下來,中途秦暘來看過一次,這才放心。

方佩雅在私塾教書教得很順利,跟孩子們也很合得來,蜀魄待她也彬彬有禮,戶部尚書卻來了。

他穿的便服,淺綠色內襯外搭白衫,跟他的名字很相配。

他緩步走近來,外麵是蜀魄的妹妹接待:“這位公子,您是來找什麼人的嗎?”和風點頭。

蜀吟笑嘻嘻道:“是方姐姐嗎?”和風又點頭。

蜀吟回身拿了沸水,為他沏茶:“方姐姐在授課,您不妨等等。”和風還是點點頭。

下課先是一群孩子瘋跑出來,再而後才見到了方佩雅。

方佩雅看見和風的時候略一驚訝,之後才欠身道:“尚書大人。”

和風微微淺笑,如同方佩雅的舊友一般語氣問他:“近日可好。”

“很好,勞煩尚書大人掛心了。”方佩雅也回以微笑,蜀吟多拿個茶盞過來,給方佩雅和和風添茶,隨後很知趣的帶著孩子去別處玩兒了。

和風是方趨的頂頭上司,但待人和善,如同它的名字一般,他看著桌上的茶盞:“的確過得不錯,不打算回去嗎?”

方佩雅疑惑:“回哪兒?”

和風輕吐兩個字:“方府。”

方佩雅想了想:“回去也無事可做,不如就在這兒。”

和風眼瞼微垂點頭,但不是同意而是表達他知曉了:“雅兒,你還小,不可任性。”

“是父親請你來的嗎?”是他勸不動我便讓你來?

“不是,是宣王。”何峰毫不避諱“宣王,向你爹提親,我過來問問你的想法。”

“不嫁。”語氣輕柔意誌卻堅定,和風沒有再說什麼,起身離開,臨走猶豫之下還是說了:“你從來都不是為你自己活著。”

恰巧有那麼一天不上課,方佩雅決心去見一見秦越,又突然想去騎馬,便寫了信讓小廝送去宣王府,約秦越去馬場見麵。

等方佩雅到時,秦越早就在馬場等候了,還是騎著影風,朗聲喚了句:“佩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