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看過之後紛紛退了出來:“大師身上的血並非大師本身的血,隻是中了迷香,要些時日才能醒過來。”
眾人皆鬆了口氣,秦暘心裏的巨石也陡然放下,果然是警告他,不傷淨慧,是因為留著淨慧於他有益,淨慧做法是丞相提出的,法事成功他也有一份推薦之功,反之,淨慧出事,他第一個逃不掉。
秦暘轉身往回走,突然想到什麼,對秦越道:“九弟,祭祀結束去郊外賽馬,如何?”
秦越回答得爽快:“好!”
方佩雅茫然看了他一眼,秦暘也看向她:“你也跟著去吧。”
方佩雅看見秦越回頭看秦暘,眼神意味不明。
淨慧醒來的時候誰也不敢多說什麼,淨慧依舊一如往常的誦經,也沒多問,那套帶血的僧衣自然早就被人換下來。
祭祀開始,淨慧穿著一身白色僧袍,比平時莊重了許多,秦暘帶著方佩雅一同去了,祭台之下,站著密密麻麻的王公子弟和他們各自的侍從,淨慧在空禪空寂的伴隨下踏上祭台。
點香,誦經,燒符,各個環節井然有序,秦暘靜靜地站在台下觀望,淨慧從始而終神情莊嚴虔誠。
祭祀進行到一大半淨慧突厥,空禪空寂都慌忙得不知所措,隻得小心將他扶起,祭台下一陣騷亂。
秦暘立刻運起輕功想要上去看看,被方佩雅攔下:“王爺冷靜。”
祭台附近不遠處的草叢中露出了些許箭頭,這是大多數人慌亂下沒看見的,方佩雅看見了,並眼神示意秦暘。
那些人要的是他的命,秦暘總算冷靜下來,隻要他不妄動淨慧就不會有事。
有太監被吩咐前去查看,卻見天空中突然一閃雷鳴,降下傾盆大雨,嘩啦啦的淋濕了所有人,動作快的侍從立刻拿了雨具給自家主子遮住。
秦暘看向祭台上的人,他真的是得道高僧,可是,這樣值得嗎?叫你祈雨你就祈雨,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負責照顧淨慧的人也管不了那麼多一窩蜂衝上祭台,所有人都知道,這雨是淨慧求來的,對他隻會有尊敬和擔憂,如此一來,淨慧在人們心中的地位陡然上升。
秦暘自然也管不了這麼多的飛上去,越過人群熙攘抱住淨慧就往宮裏趕,輕功之迅速,那幾個箭頭愣是收了回去。
太醫最是迅速,第一個趕到僧房內,看了看淨慧的脈象都搖了搖頭:“這是老天的安排,臣等無能為力。”
“他救了所有災民,為何偏偏自己變成這樣?”秦暘實在懊惱,眉頭緊皺著看他:淨慧,淨慧,你這又是何苦?
淨慧卻在此時醒了:“貧僧想靜靜,施主們都出去吧,若是空禪空寂回來了,讓他們來就好,貧僧要回靜心寺了。”
秦暘突然覺得眼前的淨慧他一點也不認識,看著他蒼白的臉色無力的神情,縱然是心疼他也毫無辦法。
他默然退出去,讓人守著,自己一步一晃回了靖王府。
淨慧走的時候,儀仗萬千,秦暘卻沒有去,他和秦越正在西郊賽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