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最西邊的城市叫望鄉城,望鄉城的城門前矗立著一塊石碑,上麵雕刻著
“此去楚都九十九萬九千九百九十九裏”
六個九字大氣磅礴,寓意大楚的邊疆之廣闊。字體龍飛鳳舞,據傳是大楚開國皇帝所留。
而作為整個大陸的中心點,望鄉城的繁華與他所處的戈壁環境大相徑庭,楚都曆代首府,或是各類身居要職的人無一不在這裏建設一番,度層金才回到各州任職。這裏也是由一片不毛之地變成了一座有著百萬人口居住的盤然大物。
這一次的望鄉城主漳浦一也不例外,隻需要在這塊鳥不拉屎的戈壁灘上堅持一年,就可以回到楚都任職楚都一把手,就算楚都皇親國戚多入狗,可是能從一個光腳走路的寒門子弟走到這一步,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可是這時候的漳浦一卻完全沒有一丁點的喜悅,相反,他此刻正用手拉扯著掛在橫梁上的綢緞,琢磨著這綢緞能不能堅持到把自己兩百斤的身材吊死在這裏。
在他邊上的椅子上,一個身段婀娜多姿長著一張白皙瓜子臉的美婦人捧著一杯茶,笑盈盈的坐在那裏,看著漳浦一的做派
“您大可不用擔心這綢緞會斷掉,這可是妾身從學院裏帶出來的,結實的很。大可以讓您在上麵掛上一個時辰呢”
那美婦人慫恿著。顯然不擔心這身為一城之主的男人尋死覓活。
漳浦一胖胖的腦袋一聽這話渾身一個機靈哆嗦著從那套子裏鑽了出來,感覺自己臉上有點掛不住,恨恨的跳下桌子,搶過那婦人的茶杯連著茶葉一口吞進肚子裏。
他此時有點惱羞成怒
“就算是再死一百個人,也不準你再往那鬼地方踏去一步!那些修建陣法的人我不管他們是突然得道成仙還是被北荒的蠻子拖去喂了狗莫名其妙消失,反正你再也不準往那裏踏一步去,就算是看一眼也不成,不然我就,我就……”
漳浦一哼哧了半,看著那美婦人立起來的眉毛,想著自己確實打不過眼前這嬌滴滴的娘子,半晌想不出一句威脅的話,不過一想到那詭異的地方又把心一橫,嚷嚷著如果她再往那個方向瞅一眼,自己就吊死在這裏,讓那娘皮守寡之類的話。
這可真是好大的威脅,但是顯然並沒有什麼用。
那美婦人伸出一雙青蔥玉指捏住漳浦一的耳朵往上一提
他就嗷嗚著“輕點輕點,耳朵被扯掉啦”
美婦人嬌嗔著瞪了他一眼,那叫一個風情萬種。
“妾身好歹也是問閣的老師,自保的能力肯定是有的,何況為了修建北城那邊的蓄水陣法,這段時間裏已經消失了十幾個陣法師了,這段時間裏已經鬧得滿城沸沸揚揚,再不去查清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您這頂前麵的免不了受到處罰”
問閣的曆史要追述到五百年前,大楚剛剛建立之時,那時節兵荒馬亂的,當時世上一群豪傑彙聚在一起創立的組織,其中就包括大楚的開國皇帝,和他手下的戰神家族獨孤世家。
問閣到如今已經是一個遍布全世界的盤然大物,問閣裏沒有普通人,他們不普通並不是因為他們有三個腦袋。而是他們能夠使用這世上一種叫燯的物質,做到普通人難以企及的事情,比如一拳打死一頭牛,人們把給了這樣的人一個統稱——燯行者
漳浦一卻沒有什麼恐懼,揉揉紅了的耳朵,堅決的道:“我漳浦一刀山火海走了個遍才走到這個位置,為的就是能給你們娘兩過上好日子,如今要你以身犯險去保我,我這官身丟了不要也罷!”
美婦人又好氣又感動,心想這夫君為了攔住自己,連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手段都使了出來。
貼在漳浦一身上:“我知道您最厲害啦,可是眼前這事明顯就不是普通人能做的,要麼就是那荒野上的凶獸,要麼就是像妾身這樣的燯行者,您也聽到了那僥幸逃脫回來的人的話,幾十人的隊伍走進那片沙塵裏,身邊的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那回來的人現在都還瘋瘋癲癲的,顯然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燯行者們莫不是心智堅定之輩,尋常事物不可能會把他嚇成這樣,妾身上次過去,也總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在盯著我,但是我卻察覺不出來具體的方位。”
漳浦一頭有點大,燯行者啊,又是燯行者……
她停了下來給漳浦一滿上一杯茶,接著道:“妾身雖然不是戰鬥類型的燯行者,可身體素質卻也高出了普通人許多。如果妾身都察覺不出來,讓軍隊裏的軍爺去調查,隻會讓他們陷入死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