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翹走在前方開路,容顏兒尾隨在她的身後憑著回憶說道:“繼續向前走。”
“哦。”花翹一邊注意著來人,一邊摸索著。
突然,她停了下來:“主人,你是不是記錯了,這裏這麼多扇門,到底是哪一個?”
花翹望著成半圓形的好多道門,徹底傻了眼。
容顏兒轉過了身子回憶著當時一把推開門就能看到周飄時的角度,不斷地換著位置走動。
“這裏,就是這扇門。”容顏兒用扇子擊打了一下手心說道。
花翹將信將疑地還是硬著頭皮推開了門。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小二的聲音。
二人一下子閃了進去。
“好險。”花翹本身就有些膽小,拍著胸脯說道。
容顏兒倒也不在乎了,既然進來了,船到牆頭自然直,總會有路的,實在不行就大喊唄,隨手便推開門直朝深處走去。
花翹隻能護在容顏兒身前觀察著每一扇門後麵是否隨時會閃出來人。
“噓。”花翹一下子拉住了容顏兒,就在這扇門後麵剛剛有侍衛巡視。
容顏兒屏息,鼻尖卻嗅到了熟悉的異香,不免嫣然一笑,想不到懷孕還有這好處,對氣味的敏感與判斷精準地出奇。
“這邊。”容顏兒反手抓住了花翹的手胸有成竹地朝前走去。
果不其然,一路過去,異香已是越來越濃。
漸漸地,人聲、絲樂聲也清晰了起來。
花翹對容顏兒報之以驚歎的目光。
兩人隻是更小心地亦步亦趨著,這次探險馬上就要成功了。
緊張與興奮好奇交織在一起,容顏兒後背都出了一層薄汗。
“二哥,柔兒定不負你。”一道柔媚的聲音如刺突然在所有聲音中脫穎而出。
容顏兒一下子停住了腳步,花翹也聽到了這道聲音,還在回憶著這麼熟悉的人是誰?
“四弟也是。”一道渾厚的男聲響起。
“炎淵,你可想好了?想好……”勸阻的聲音說到一半突然被樂聲蓋住,容顏兒凝息也聽不清了。
長袖下的手已半握成拳,眼中是有些迷惑與吃驚的光芒。
阿淵,阿淵是回來了嗎?她聽到的聲音定是明月柔與封雲無意,最後被被打斷的聲音好像是重葵。
容顏兒的大腦飛速旋轉著,他們之間有什麼聯係。
“主人,走。”花翹臉色突變,抓著容顏兒的手就朝一個方向躲去。
等到二人避開了侍衛停下來之時,卻發現早已經不知到了哪裏。
“主人,朝哪邊走?”花翹晃了晃正在發呆的女子。
“這邊。”容顏兒隨手一指。
二人硬是兜兜轉轉在迷宮裏繞了兩個多時辰才推開了一扇門看見了熟悉的雅間。
兩人從金軒樓裏走出來,已經華燈初上。
容顏兒上了馬車之後一路都一言不發。
花翹也不敢多打擾,隻當是今日在迷宮裏走了太長時間,加上提心吊膽,容顏兒該是累壞了。
一回到寢宮內換了衣服,容顏兒就拿出了紙筆。
“叫鍾楚來。”她伏案道,奮筆疾書,字跡有些潦草。
花翹剛走出門外,差點撞上一襲墨袍的男子,撲通一聲便跪在了地上:“冥皇,冥皇恕罪。”
炎淵眉宇間的戾氣不減,正想永遠都不要看見這個人時,這般冒冒失失的人,怎麼照顧著她,他臉色沉了下來。
“花翹姑娘。”炎淵身旁的侍衛認出了這個女子是跟在容顏兒身邊的貼身侍女。
炎淵掃了一眼跪在地上抬起臉的女子,也覺得有些眼熟,好像是月荒的人,蹙眉朝寢宮走去。
“以後小心些。”被炎淵命令不準入內的侍衛扶起了花翹提醒道。
花翹心此刻還是懸著的,匆匆忙忙趕緊去找鍾楚。
容顏兒將寫了一半的信塞到了書下。
身後突然一暖,清冽的氣息霎時填滿了她的鼻腔,熟悉地讓人想要落淚。
並沒有沾染到那股異香。
“小東西,怎麼還沒睡?”他將頭埋在她的發間柔聲道。
“這下剛困。”容顏兒老老實實地說道,往日她沉溺在這個懷抱中時,總是安心地可以入睡,可是今日,她自己都有些分不清這話中的真假了。
“冥皇。”一個暗衛在外麵跪地喚道。
炎淵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耐煩,還是放開了懷中的人兒。
“顏兒,那你早些睡吧,我去把這些事情處理完。”炎淵貪戀著她身上的甜膩。
炎淵看著她躺在床上,閉上了眼方才離開。
黑暗中,倏然睜開的眸子裏是幽幽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