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聽雨而眠,喜為人母(1 / 2)

容顏兒扭頭就走。

炎淵哪裏還會這麼便宜她,抓住她的手腕就帶了過來。

剛弓起身子的容顏兒重心本就不穩,一頭就栽到了他的懷中。

“這裏?”某人揚著老臉湊了過來。

容顏兒額角抽抽,還是從他的懷中爬起來,將唇覆在了他的側臉,滑膩溫涼的觸感讓她不由伸出手去摸了兩把。

“主人,死士已經集合完畢。”鍾擎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阿淵,既然你都來了,就給我長長臉唄。”容顏兒腆著臉笑嘻嘻地說道。

“這裏?”炎淵揚起另一邊的臉。

容顏兒抱著他的脖子湊了上去。

“走吧。”炎淵的唇角這時才有了一絲弧度。

“好。”容顏兒掀開車簾,炎淵此時已經伸出了手。

容顏兒麵上露出一抹羞赧的微笑,將手遞給了他。

“主人,一千死士都集齊了。”鍾擎上前說道。

“顏兒,你想怎麼玩?”炎淵斜靠在了她坐過的椅上,挑聲問道。

容顏兒望著足足有一百人的暗衛,眸裏凝滿了躍躍欲試的光芒:“冥獄暗衛與月荒死士都不同於普通的士兵,自然不能用普通之法來,隻有交過手了才知道,十個死士一個暗衛一組如何?”

“容顏兒,你這不欺負人嗎?十對一。”重葵一下子跳上了涼棚說道。

“自然不會欺負你們,月荒死士的武力在日澤不就見識過了。”容顏兒環臂幽幽說道。

重葵的臉一下就綠了,她不提還好,日澤可是他這一輩子的恥辱地,誰將他送到了南風館。

“十對一,站到最後的,如果是暗衛,那麼這十個死士全部淘汰,如果是死士贏了,那麼十個死士全部晉級,一局不過分秒便見真章。”容顏兒繼續說道。

“那在第三輪多出的一組呢?”重葵抓漏洞道。

容顏兒解釋道:“那這組的幸運兒就可以直接進入到第六輪,抽簽決定如何?”

重葵看夫妻二人一唱一和,他還能有什麼好說的,聳聳肩道:“好呀。”

戰鼓擂,烈日灼。

開闊的場地上便已經展開了戰局。

容顏兒負手站在驕陽下靜觀著局勢,手裏卻捏了一把冷汗。

暗衛無論是在速度還是力量上都能微勝死士一籌,她清楚地知道,她在這裏可以耍賴,以十敵一,可是在真正對峙之時,絲毫沒有開玩笑的餘地,有些人厲害到什麼程度,他一站在你麵前他的威壓就足以讓你毫無抵抗之力。

所幸,今日的目的不再這裏。

不是贏,而是如何贏?這才是長久之計。

“炎淵,你女人該曬暈了。”重葵癱坐著揶揄著。

他實在想不通容顏兒到底是哪來那麼大的勁頭。

炎淵將指尖搭在殷紅的薄唇上,並不言語,炙熱的眸子卻一直追隨著那道身影。

重葵實在看不下去了,揮手趕緊回府睡大覺,都比陪著這兩個瘋子好得多。

火辣辣的日光開始西斜,連呼吸間都變地溫柔,竭力撕扯出大片大片的絲絮飄在空中,灰塵中不僅有了汗跡更有了血腥味彌漫著。

這種獨特的氣味讓她的神經愈發緊繃,體內的因子都叫囂了起來。

搏殺的死士瞥見高處目光炬炬的女子,心中升騰出一股力量,將在,兵怎敢怠?

刀劍的碰撞聲裏殺意濃濃。

“主人,我們輸了。”鍾擎低聲說道,失落與挫敗都寫在了臉上。

“鍾擎,你看到了什麼?”容顏兒淡淡地說道。

鍾擎望著場地上僅僅站著的數人:“他們無招勝有招,應變力極強。”

容顏兒緩緩勾起了唇:“那我們還沒輸。”

她想要的就是這個答案,鍾擎凶猛好鬥,但循規蹈矩,在練兵時極為死板。

九陌走了之後,她身邊所信賴的死士隻有鍾擎,而她與鍾擎的磨合還要很久,才能達成一種高度的默契。

“阿淵,好餓呀!”容顏兒轉身飛奔過去。

炎淵起身攬著她的腰:“這裏飽了嗎?”他指著她發紅的眼角道。

容顏兒輕靠在他的身上離去,發出咯咯的笑聲,今日僅僅數個時辰抵得上好多人的十年。

“鍾擎,休整三日。”隻留下這一句命令便走入了夕陽的方向。

明明是振奮人心的消息,所有死士卻都高興不起來,心中自有一本明賬。

容顏兒同炎淵回到城中不久後。

天氣說變就變,忽而瓢潑大雨傾盆而下,敲打著竹葉發出清脆的聲響,雨珠落入湖中驚起一圈圈漣漪,屋簷上銀鈴叮咚盛傳著古老的風之歌,白茫茫的一層雨霧似煙飄來又散去,一消這多日以來的悶熱。

剛沐浴完畢的容顏兒推開軒窗,便看到亭閣之上的琉璃失了往日的凜冽與炫耀,玉橋高拱如虹,一池的碧荷在雨霧中平添一份婉約的風姿,亭亭玉立如仙姬的裙瓣有了生命,綠紗綽約中泥土的芳香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