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楓知道自己的話已經起了一半的作用,用拇指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道:“我何時騙過你,她若是真的那般瀟灑,還能不管不顧去無生海,陪冥皇回冥獄?”
“你的意思是,如果沒有冥獄的事,顏兒就不會去極北之地?”雲傾沒了方才冷峻的模樣,此刻隻是一個無助擔憂著好友的弱女子。
“不錯,這就是導火索,你方才不是說她已經眾叛親離,還要嫁給不喜歡的男子,她是無路可退了,不過我相信,他們終有一日會重逢,親手解開這些誤會,
若你不去救冥皇,容顏兒要是回來發現他有什麼閃失,恐怕就來不及了,最差的情況也是兩人不再有糾葛,到時她要殺要剮,隨她心意就好,傾兒,你可需再想一想?”
泊楓的這副模樣若是被容顏兒給瞧見了,定然會說,這男子城府可真是深呐,一石二鳥的圈套可真是滴水不漏。
這不,一臉吃驚與蒙圈的重葵望著走進冥獄大殿的青衣女子,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而站在一旁的荼茶看見許久未見的青衣女子先是心神一亂,再一定睛望見她身側火紅長袍的男子,懷疑與揣測各種情緒寫在了臉上,不過,最耐人尋味的是,詫異。
“老夫人,人已請到。”在所有的直視下,泊楓與雲傾兩人暢通無阻地走到了炎父炎母麵前。
用手半撐著額頭的炎母聞聲眸眼閃過驚喜,猛地起身就要去相迎,隻見麵前一個青衣布裙的女子眉眼溫婉,清澈的眸裏是淡淡的平靜。
“雲姑娘啊,求求你救救淵兒,隻要你能救活我兒,不管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炎母腳步有些踉蹌,炎父皺眉扶在了一邊。
炎父顯然也是心力交瘁,叱吒風雲半生的前任冥皇在此刻就是一個走投無路的普通父親,什麼權利、榮耀,能有什麼救得了自己的孩子。
“雲姑娘,淵兒先前……”
“我隻有一個要求。”雲傾眉頭微皺,一下子打斷了又要重提往事的炎父。
重葵一愣,這女子倒是和一個人有些像呢,不過這般強硬的語氣還是比不上那個人的灼灼光華,那人正是容顏兒。
“雲姑娘但說無妨。”炎母麵色恭敬又緊張地說道,現在她就是要自己的命,她都會毫不猶豫地給。
雲傾心底閃過一絲快意還有哀愁,眼前著了鳳袍端莊的女人,要是你當日不那麼為難顏兒,又哪裏會這樣低聲下氣地求人。
不過,她是一個醫師,身披天下第一醫女榮耀的女子,要是爹爹看見了自己,也會希望自己這樣做吧,這是家族的使命,除天下人苦痛,醫萬物靈病症。
顏兒,隻希望我沒有做錯。
“逝者已逝,國辱仍在。”她朗聲說道。
“你……”重葵神色複雜地用手指著她。
“讓她說下去。”炎父沉聲說道,這滅一國之舉確實過分了,四國與冥獄之間相生相息,無論如何,這事做得都有些絕了。
雲傾眉眼一掃到立於一旁的青衫男子身上:“荼茶,交由我處置,你們,還欠雲津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