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可有什麼辦法破了這咒印?”泊楓蹙眉問道,現在最要緊了就是趕快破了這咒印。
重瀾突然一聲驚呼:“冥皇。”
“不好。”荼茶突然失聲道。
隻見裹著炎淵的黑霧刹那間竟成了血紅色,瑰麗死亡的血紅,就仿佛粘稠的血漿從冥河深處翻湧而來,這個寂靜而蒼白的世間都勢要被這血色彌漫。
“讓開。”天際突然傳來一道雄渾蒼重的男聲,強大的威壓如同中重山之鍾將所有人罩在武力之下。
“老頭子。”炎母一抬頭便看見一身金衣的炎父正飛身趕來。
所有人旋即讓開了身子。
“有勞龍將軍,助我一臂之力。”炎父朝立在一旁的黑衣人大聲說道。
黑衣人旋即起勢合掌推向黑霧之中。
眾人大驚。
不僅因眼前合力的二人武力皆在巔峰之上,更重要的是炎父口中的三個字。
龍將軍。
龍將軍。
重瀾反複在腦中搜刮著有關於這個人的一切記憶,雖然這個時候並不是好的時機,可好像很重要,這是很重要的一個人。
“鎮守無生海的龍將軍?”重瀾突然腦中轟地一聲作響,這個人的身份讓她懷著忐忑又複雜的心情難以控製地詢問出了聲。
而正忙於破咒印的黑衣人顯然無暇顧及她的追問。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望著血色漸漸褪去,而炎父與黑衣人因功力的損耗,身體在大雨中也開始顫抖不已。
“破。”突聞炎父一聲暴喝,血色迷霧如煙般瞬間消散,而跪在泥水中的男子好像渾身也失去了所有離去,一頭栽進了汙泥中。
所有人也總算看清,那血究竟是來自何處?
地上隻剩一堆龐大的肉體,雪獸如同一隻幹癟失了水分的大貓咪蜷縮在一團,雪白的毛發上還有溫熱的血跡,它死了,身體裏的血全部流幹。
在之後的時間裏,所有人都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隻記得到處都是血,泡軟了土壤地血水如河流般充斥著每個人的大腦之中。
“快,快。”手腳已經冰涼發麻的荼茶被急紅了眼的重葵一把揪到了馬車上去。
炎母跟著如同一隻失去了生命巨大木偶般的馬車背後痛哭出了聲。
“老夫人,會沒事的,沒事的。”重瀾輕拍著炎母的後背,內心卻因這幾日巨大的變故而久久不能平靜。
“若是淵兒有個三長兩短,月荒,我一定不會放過月荒的。”憤怒之中的炎母突然想起了始作俑者。
都是她,都是月荒的那個妖女,容顏兒,我兒要是活不了,我要月荒給我兒陪葬,炎母眼裏布滿了猩紅的血絲,長長的指甲陷進了重瀾的手臂。
重瀾此刻卻隻能咬牙忍著,容顏兒,都是她。
她現在竟有些同情炎母,她們都怨著同一人,所有人的離別與傷痛都與她脫不了幹係。
可她還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不可一世顛覆天下的冥皇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