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很快就氣喘籲籲了,互相挨了幾下,不管誰被打到,容好心裏都不好受,又怕他們摔在碎玻璃上紮傷,著急地喊著:“喂,你們別打了,司辰極,老於你們管一管啊。”
被點名的兩個人大概是從沒看見李焱歌這麼勇猛過,有些看呆了,司辰極反應過來,喊了一聲:“焱歌,別打了。”
兩個人根本不聽,他攤攤手對容好說:“你看,不聽我的。”
容好明白了,男人在這種時候是不願意勸架的。
韓拓以前雖然為人淡漠,但禮數周到,優雅穩重,從沒見過他跟人動粗,不知道是隱而不發還是最近專門練過。李焱歌也是,平時一副嬌生慣養的少爺形象,十指不沾陽春水,最多貧貧嘴,沒想到這麼厲害。
這是容好第一次近距離看男人打架,真的是太可怕了。李焱歌瘦一點,韓拓要魁梧一點,可都是孔武有力的,那不要命的氣勢足可以讓人退避三舍,摔在地上的響聲好像要把地上砸出坑來,那拳頭的力量……容好感覺要是打在她身上,她一定會吐血。
她急得沒辦法,就像個上躥下跳的猴子,有些滑稽,她靈機一動抓起一塊碎玻璃放在手腕動脈處,朝那兩個打紅了眼的男人喊道:“你們別打了,再打我就割下去了。”
兩個人見她手抖著,稍不慎可就真的紮破皮膚了,那白嫩嫩的肌膚割破了他們誰都不舍得,就停下了手。
韓拓突然抓著李焱歌的衣襟把他拉近了一些,容好以為他們還要打,結果卻看見韓拓在李焱歌耳邊小聲說了兩句什麼就把他放開了,之後他看了一眼容好就自己走了。
容好看著他就這麼離去,鬆了口氣,又有些難受,她回頭去看還在發愣的李焱歌,半邊臉都腫起來了,嘴角也打破了,問他,“你沒事吧?”
李焱歌回過神來,摸了一下嘴角,疼得“嘶”一聲吸了口涼氣,搖著頭說:“沒事。”
“你這臉打成這樣,一會兒老爺子問起來怎麼辦?”老於酒醒了一半。
“沒事,他能把我怎樣?哎,你還回去不?”
老於沉了臉,想了一下:“不回去了,我去找陳綺。”
氣氛一下子壓抑下來,容好記起來應該去給李焱歌找點冰塊消腫,就離開了,不知道他們後來又說了些什麼。
從“肆年”出來,剩下的三人坐上車回家去,容好跟李焱歌坐在後座,一開始還是沉默著,容好終於忍不住問:“剛才韓拓跟你說什麼了?”
李焱歌用冰袋捂著臉,沒什麼表情,“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秘密。”
“切。”容好不屑地扭過頭去看著外麵依然閃爍著霓虹燈的城市夜晚。
回到李焱歌家已經十一點多,春節晚會還沒結束,大家還在大廳看電視,都看見了李焱歌腫起來的臉,爺爺冷哼了一聲,“打得好,死小子也有有出息的一天,還當你就知道窩裏橫呢。”
“呸呸,老爺子,大過年的,忌諱說那個字眼。”黎嫂趕緊又是作揖又是念念有詞神明勿怪什麼的。
這樣的畫麵讓容好感覺很溫暖,不自覺地想過去坐一會兒,李焱歌也沒管她,叫了一聲:“老六,上來一下。”
老六把手裏的半把瓜子扔進果盤裏,麻利地跟著他上了樓。
“又密謀什麼去了。”黎嫂咕噥了一句。
容好在電視機前坐下就有些後悔了,她不知道老爺子一會兒問起來打架的事情她要怎麼回答,結果忐忑了一會兒卻不見他問起才把心放進了肚子裏。
老六下來的時候,已經過了零點,他什麼也沒說。
老爺子又坐了一會兒就去休息了,容好也覺得困得受不了就打了個招呼上樓去了。
李焱歌大概是聽著她的腳步聲呢,她走到他門前,門就被推開了,“你進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