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容好吃完早飯剛準備去火車站,韓拓就來了,說是他正好今天也回B城,可以讓容好坐他的車。
容好的父母當然高興,坐送上門的順風車,何樂而不為,省得她折騰一趟。容好沒辦法,隻好坐上了韓拓的車子。
等出了小區,容好就從書包裏把韓拓的錢包拿出來給他,紅著臉說:“昨天的事對不起,錢包還給你。”
韓拓的臉從上車就開始變臭,跟剛才和容好爸媽在一起時判若兩人。他瞄了一眼錢包,冷聲說:“放著吧。”
容好竟有鬆了口氣的感覺,終於把這個燙手的山芋還回去了。剛找了個舒服地姿勢坐好,又聽韓拓說:“你父母教的你?”
容好趕緊搖頭,“不是。”
“那是誰讓你這樣做的?”
容好把頭埋得很低,沉默著,連大氣也不敢出。
見容好不說,韓拓也不想細問,教訓道:“你父母要是知道你在外麵做這種事,他們得有多生氣。你這樣做對得起他們這麼多年的養育嗎?”韓拓眼睛看著路,整個人的氣場冷冰冰的,語氣全然是厭惡。
容好繼續沉默著,有些事他根本不能說出來。
韓拓轉頭看她一眼,“怎麼不說話,啞巴了?”
容好死死咬著下唇,還是一聲不吭。
韓拓更火了,“我警告你,你要是再做這種事,我馬上把你交到警察局,就當你爸媽沒你這個女兒,我來孝敬他們。”說完,他狠狠看了容好一眼轉過頭去就再也不說話,車子裏一時間變得很安靜,空氣流動似乎都變慢了,容好感覺如坐針氈。
好在車程隻有一個多小時,韓拓一句話不說徑直把車子開到校門口就離開了,容好終於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氣,拖著行李回到了闊別兩月的宿舍。
讓她想不到的是,下一次的見麵,竟然是在課堂上。他畢業於英國倫敦藝術大學,這是老媽念叨了不知多少次的,沒想到會這麼巧,他任職的學校也在D大,教服裝學院的課,而現在,他不光和她同一所學校,竟然還代她們這個小專業的英語試聽課,容好覺得自己是天下無雙的倒黴蛋。
這種課不外乎聽聽錄音帶,做做練習,好一點的看個視屏什麼的,反正照以往的經驗,這種課逃課的人很多,不過今天是第一次課,人到的很齊。
她聽見同宿舍的鄭子敏說:“哎呀,好激動,好期待呀,終於可以擺脫那群老頭老太太,養養眼了。”程程也一副雌性荷爾蒙過剩的樣子在那裏嬉笑著點頭,隻有小沫不與她們同流合汙,她學習成績向來很好,每年都考前三名,她扶了下眼鏡,“花癡,小心被雷到,傳聞不足信也。”
她這個時候還不知道韓拓要代他們專業的課,奇怪地問:“你們都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你這種從來不上學校論壇,不關心課表的人錯過了太多美好的事情。”程程受不了地看她。
容好想說每年的課不都是那些,老師也都是一群不是上了年紀就是像出土文物一樣的女人,隻要聽他們講課就好了,是誰無所謂吧,可話還沒出口,教室突然安靜了下來,她轉頭往講台上一看,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再一看不是他還能是誰。講台上站著一個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要滅口的人,因為他知道太多她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