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
好困!
頭好痛!
我是誰?
我在哪?
迷迷糊糊的腦袋,混亂不堪的思維,光怪陸離的光影世界。
衛言掙紮著,想睜開鐵皮一般的雙眼,一動一顫,仿佛用盡了吃奶的全部力氣,眼皮緊繃,皺起了深深的額頭紋,將就著睜開了一絲絲縫隙,模模糊糊,看不真切。
模糊中映入眼簾的是一片蒼茫的世界,到處破敗不堪,硝煙彌漫,仿佛經曆過一場異常激烈的世界大戰。
斷垣殘壁。
黑暗。
混沌。
冰冷。
枯寂。
衛言朦朧之中感覺自己也要漸漸被冰凍,深入靈魂。
他就像是茫茫黑夜中的一粒火星,風雨飄搖,全世界的黑暗仿佛隨時都會碾壓過來,寂滅迫在眉睫。
衛言隻感覺自己全身顫抖,牙齒打顫,如墜冰窖。
驀然之間,一片七彩閃耀的光芒,刺的他連艱難睜開的眼縫迅速閉合。
溫暖舒適流淌全身,好像掉進了媽媽的懷抱。
然後此時就真的出現了一位女性,兩手交疊,站在衛言旁邊,默默地注視著他。
準確的,這應該是一名氣質清冷的青春少女,身材修長,長發披肩,瓊鼻玉唇,棱角圓潤,讓人看起來很舒服,卻又不敢生出任何非分之想,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如同降世的謫仙女,不食人間煙火。
她看到衛言落入七彩光芒之時,先是疏淡好看的眉毛微挑,十分疑惑,對於衛言出現在這裏十分的不解。接著眉頭微蹙,目光漏出思索之色,靜靜地站著,如同畫中人。
接著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雙眸蕩漾出一絲期待,又帶有一絲狡黠,整個人突然有了人氣,宛如靜止的畫卷突然鮮活起來。看著衛言就像看著一隻呆呆的羔羊,還是紅燒加過孜然的那種。
眉毛彎彎,嘴角上翹。
周圍的七彩光芒驟然大放,像孩子一樣雀躍。
隨著少女的微笑,本來已經回暖,渾身舒適的衛言後背突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有一絲絲的涼意揮之不去。
可是大腦越來越沉,意識還在墜落,越來越模糊,漸漸失去了全部意識。
墜落
墜落
衛言也不知道到底過去了多久,或許隻是一分鍾,又或許是一個世紀。
此時的衛言已經失去了時間的概念。
頭好痛!
衛言再次恢複了意識,睜開朦朧惺忪的眼睛,眼前一片灰蒙蒙。
他眨了又眨,用手揉了又揉,眼前的畫麵逐漸清晰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房間,古樸典雅的房間射入幾縷溫暖和煦的陽光。
四周牆壁上則雕刻著繁雜無比的花紋,看似毫無章法,卻難以久視,看的稍微久一些,衛言就感覺整個靈魂都要被吸進去一樣。
衛言慌忙閉上眼睛,晃了晃頭,那種感覺才消失。
麵前的地麵上則是有東西燃燒過的灰燼,有規則的分布著,呈現一種的特定圖案,還殘存著些許火焰,卻感覺不到任何溫暖,也看不到房間內存在煙霧,令人匪夷所思。
環視四周,屋內擺設十分簡單,一個茶幾,一盆清水,門口處有個門牌。門牌上書寫著在衛言看來就是鬼畫符一樣的符號,像一條條爬蛇。
明明衛言不應該認識,卻脫口念出:“靈化室…二十三號…”
“我的,這是哪?我明明在家睡覺而已啊。還好是靈化室,不是火化室!”
“不對,重點不是這個,那些還不如我學寫的好看的字,我不該認識呀。我啥時候可以無師自通了?!”
“屁!要是無師自通,我早年級第一了。不對不對,想遠了。”衛言快速搖了搖頭,晃掉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
可能是晃得幅度太大,衛言突然發覺鼻子下麵兩股熱流湧出。
他慌忙抬手擦了下,驚訝的發現自己的手臂幹瘦如柴,像是吸過毒一樣。
扯掉身上的衣服,全身上下都皺巴巴的,像是一位行將就木、七八十歲的老頭一樣。
他竹竿似的手臂撐起身體,步履踉蹌的衝向牆壁邊的一盆清水。
蕩漾著一圈圈波紋的清水映照出一張滿臉皺紋、眼窩深陷的陌生臉龐,沒有一絲絲印象中的模樣。
這下子,衛言心裏慌得一批,完全不想再來一份黃燜雞米飯壓壓驚。
作為一個現代人,看過很多網絡和影視,對於目前的情況有了一定的猜測:那就是穿越了。
此刻衛言的心情極其複雜。既有遠離地球世界的慌亂,又有對當前世界的好奇,慌亂與好奇互相交織,不停爭鬥,誰也打不過誰的樣子。
但是穿越就穿越吧,不求穿越成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公子哥,好歹也要是個路人甲,中人之姿,陽光少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