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揣著夢想上路,可笑嗎?
可如果懷裏揣的是一百萬兩白銀呢?誰還會笑話你?
走在路上,秦九的腦子完全變成了一台人形計算機,晚清年間,白銀的價格大大貶值,但也絕不像後世一些雷人電視劇演的那樣,像什麼吃碗麵條也需要花費五兩紋銀更是純屬扯淡。
就以嘉慶年間的勞動力水平和普遍收入來看,現在的白銀價格如果換算成後世的人民幣,一兩銀子大約等於一百五十到二百二十塊人民幣之間,一百萬兩白銀折算成人民幣的話,就算按最低值計算,那也是一億五千萬人民幣啊。
這是什麼概念?富脫貧還是富甲一方?至少,上一世的秦九做夢也不敢想象自己有朝一日能一下子坐擁如此龐大的資產。
雖之前與尹蕩早有協議,今後所得錢財,秦九一個人就要分得五成,可他畢竟不是那種貪得無厭之人,再他們三人一起經曆了數次生死劫難,彼此間的感情早已如同血脈親人一般,秦九又豈能獨占一半。因此,這百萬兩白銀,他們一分為三,每人都分了一部分銀票和地契。
懷揣著讓他心尖兒尖兒砰砰狂跳的一遝銀票和地契,秦九感覺自己距離不愁吃喝每遛鷹鬥狗閑暇時調戲一下良家婦女的偉大夢想,似乎越來越近了。
走在路上的三人直到離開了戶部山許久之後,腦子裏依舊還是恍恍惚惚的,仿佛不敢置信這到底是夢是真。
東門大街距離戶部山其實路程並不算遠,可走在路上的秦九卻感覺猶如萬裏之遙,懷裏揣著這麼一大把銀票,縱是藝高人膽大之人,也不免心頭發虛,隻想著趕緊回到李府,把銀票裏三層外三層的珍藏起來。
拐入一條連通向東門大街附近的巷裏,一路上靜默無語的秦九三人腳步愈發輕快了許多,剛才走在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他們隻感覺街上每一個人似乎都是對自己不懷好意的三隻手,而這巷裏寂靜無聲,別是人,連個鳥叫聲也聽不到,這也令得心頭惴惴的他們感覺一絲心安。
“哢嚓!”
不遠處牆頭上陡然響起的一道磚瓦碎裂聲,令得秦九三人悚然一驚。抬頭望去,隻見一名麵白無須身著戒衣,頭戴連花冠,腳蹬雲履的高大道人正立在牆頭,對著他們冷冷發笑。
見狀,他們心知隻怕是遇見了歹人,尹蕩招寶這對兒戰五渣師徒慌忙避到秦九身後,秦九則望著牆頭上的道士,問道,“你是何人?”
高大道士便是‘淘寶齋’豢養的打手幽風道人,他麵容陰鷙,聲音尖利的道,“自然是取爾等性命之人。”
秦九心裏浮現一絲明悟,自己三人初來徐州城,根本不可能結交什麼仇家,而他們這才剛離開戶部山沒多久卻被人給盯上了,唯有一個解釋能把此事清。
這道士,必與‘淘寶齋’有關!
“瑪德,那叫劉青玉的家夥看起來溫和有禮,沒想到卻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豺狼惡鬼,把球雕收了還想再把錢財奪走,殺我們滅口,真是黑心到家了。”
秦九越想越覺得是劉青玉所為,頓時破口大罵。
幽風道人從牆頭輕飄飄的落下,戲謔的看向正怒罵中的秦九以及他身後戰戰兢兢的師徒倆,道,“你子倒是有幾分聰明勁,一眨眼就聯想到了這麼多。”
幽風道人的話也從側麵證實了秦九的猜測是對的,尹蕩緊緊捂著胸口處的銀票,一雙眼睛悄悄打量著身後的巷道,對秦九低聲道,“九,你先把他攔住,我們爺倆從後麵溜走,趁機回去搬救兵。”
倒不是尹蕩和招寶膽怕死,實是他們本領低微,要是留在這裏非但幫不上秦九的忙,反倒還會令其分心它顧,難以全力禦敵。其實秦九也正是這般打算,不著痕跡的悄悄點了下頭,他一手快速結印,一邊對著幽風道人縱身躍出,喝道,“想要爺的命,就怕你沒那個本事。”
身形躍起的刹那,秦九手裏的印訣猛地飛出,對著猝不及防的幽風道人就飛了過去。
“上清法劍,疾!”
氤氳光劍直刺向幽風道人麵門,他卻是沒料到秦九倒是個狠角色,動手就動手,而且出手還如此迅疾,倉促之下拔出腰間那口寶劍,催動靈力灌注寶劍中反手向上一挑,氤氳光劍頓時潰滅無蹤,而那股碰撞之力也使得他手中那口寶劍‘嗡’地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