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所到之處,寸草不生,隻是報複使然嗎?他內心一遍遍問自己,既尋不出答案,那便退隱山林吧,那個唯一讓他留戀的人,已然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揮動長袖,右手捋一捋發尾,哀怨的眼神,依舊透露出清澈的神色,修為造詣下無雙,竟為一女子黯然神傷,肆意屠殺,雖全是作奸犯科之人,卻已違背族中規矩,如今退隱山林,世間將少了這位鳳凰榜榜首,曾清雅脫俗的美男子西門驚鴻。
“前輩,您這是去往何處,何時才會重返江湖?”一位道友望著他即將遠去的背影喊道。
西門驚鴻一襲藍衣,滿臉冷漠,一雙鳳眼往右下角一瞥,答道:“莫談去處,莫問歸期。心若係汝,汝必現之。“
語畢,眼角一抹淚水流淌,此是苦澀,亦是無奈。心痛的感受,讓他無法具備冷靜思考的能力,更無法繼承鳳凰山莊莊主之位。作為鳳凰山莊唯一繼承人,這一舉動,讓山莊陷入非議之中,作為六大家之首,因為此事其父親,鳳凰山莊莊主西門鳳一度昏厥。
“莊主,少爺他”管家段峰匆匆而來。
躺在床上修養的西門鳳立馬來了精神,眼中期盼著好消息。
“莊主,少爺,少爺他,他將退隱山林,不問世事。”頓時,西門鳳一口熱血,當場暈厥,嚇得大家都激動起來,還好老爺子功力深厚,隻傷了些元氣。
十六年過去,此事似乎也成為了一段傳奇,在世間廣為流傳,各種法都有,卻無人知曉西門驚鴻的去向,隻知道他總在西門鳳大壽當,派人送上珍貴的禮物。
西門鳳看著眼前的鹿茸,蟲草等名貴的藥材,眼睛濕潤了,這個不孝子這麼多年沒有出現過一次,卻總是惦念著給他準備生辰禮物。
“父親!”西門霜兒走近父親身邊,挽住他的手腕,西門鳳望了一眼女兒,欣慰一笑,總算還有親人在身邊,望著門外的柳樹成蔭,秋風陣陣,正值秋高氣爽的季節。
清風街一陣熱鬧嘈雜聲,尋聲便是悅來酒樓裏傳出,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年,正和賓客們把酒言歡,這位便是這家酒樓老板娘之“子”莫西。
“你這子,又在吹牛,消遣我們是不?”老熟客打趣道。
莫西定了定神笑道:“牛大叔,您這話可的不對,我哪敢消遣您啊,是真的,這姑娘臉嫩的都能掐出水來。我還不是一舉拿下。”
“你這子,翠香樓新來的頭牌被你霸占了不成?”
“您這不能亂,知己知己。”話音剛落,一雙秀手一下扯起莫西的右耳,疼的他直跳腳。
“娘,我錯了,錯了。”
“還在這裏吹牛,不去後廚幫忙,總是在這裏胡八道。”
莫如鏡雖談不上傾國傾城之貌,卻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能直視人心,為了逃離是非,不得已帶著孩子來到姑蘇,總算安定下來,十六年希望一切都恢複平靜。為了掩人耳目,十歲起便讓莫西女扮男裝,由於外表太過美豔,完全遺傳了父親。隻能出此下策,可是就算平民打扮,莫西依然顯得俊美不凡,惹來姑娘的垂青。
“娘親,我又沒吹牛。”被扯到後廚的莫西心有不甘。
莫如鏡無奈的搖著頭:“西,為娘的怎麼跟你叮囑,萬一暴露你女兒身份,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知道,知道,我自己會心的,娘親莫擔心。”
看著莫西無憂無慮的生活,莫如鏡會心一笑,驚鴻,你現在可好?離開的日子度日如年,我深深的愛著你,西是你我的延續,有她便夠了,希望你真正的忘了我,做你該的事。離開江湖那麼多年,兩耳不聞窗外事,從不打聽任何西門驚鴻的消息,就是不想再打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