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心底你是在乎我的。
他們又在你的肚子上砸了幾拳,你疼的喊不出聲,趴在地下,動彈不得, 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被鄭浩龍這頭忽然爆發的野獸帶走,眼裏掛滿了悔恨,不甘的淚水。
為了你,我怎樣都值得。
鄭浩龍把我拖進一家滿是異味的賓館裏,這裏到處散發著惡臭,我一陣一陣的幹嘔,烏煙瘴氣的房間裏我想掙紮卻被他重重的壓到身下,他用力的撕扯著我的衣服,陌生的令我恐懼。
他說,“我本不是斯文的人,何況你又不領情,我又何必在你麵前裝斯文。”他眼裏有燃不盡的欲望,讓我瑟瑟發抖。
他說,“許落落,我也有累,有疲倦的時候”,他說“許落落,我早就說過我的忍耐是有極限的,他說“許落落,這是你自找的。”
我默不作聲的任憑眼淚肆虐我的臉。
從賓館走出來,我像失了魂,如同多年前丟失了你,就連腳下都失去了重心。
天氣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不一會豆大的雨滴開始砸下來,衝刷著一切,如果它們能衝刷掉我身上的汙穢該有多好。
我駐足了,馬路對麵,你渾身濕透,身上的血跡一點點的被雨水衝下,雨水混著血跡不知道要流到哪裏,我多想讓它們將我帶走。
你朝我張開了雙臂,像個擁抱的弧度,溫暖美好,可我現在已經不配奮不顧身的撲進去,即便這個擁抱我苦苦等了十年,思念了十年,幻想了十年,可當它真真切切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了。
我踉踉蹌蹌的邁開了腳,盡管對麵顯示的是紅燈禁行,盡管馬路中間是夜裏疾馳而過的車輛,我看見你驚慌失措的跑了過來,我身體被一道力重重的推到一旁,摔倒了在堅硬的水泥地上,我感覺不到疼痛,卻眼睜睜的看著你倒在血泊中。
一聲急刹車,一聲聲警笛呼嘯而過,我甚至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醫生告訴我請節哀你因搶救無效死亡。
我整個人瞬間被抽空,我以為這是上天跟我開的玩笑,直到有一天我一人躲在房間裏,聽到大把大把的琉璃珠滾落,它們一個接一個跳起的聲響,清脆刺耳,卻沒有人再將它拾起,就連多年前那個全神貫注盯著它們滾落痕跡的小男孩也消失不見了。
我又陷入莫大的孤獨之中,每天被這種情愫折磨的接近抓狂。
我想我會一輩子孤單,這樣孤單一輩子。
我打開房門,杜小寧正滿臉淚痕的看著我,像是嘴裏含了一顆巨苦無比的榴蓮,臉色難看極了。
我麵無表情的把她迎了進來,她坐在沙發上開始哽咽,後來痛哭不止,我沒有過去安慰她,反而盯著她手中的玻璃瓶,移不開視線,那裏裝滿了五彩斑斕的琉璃珠,它們發出光彩奪目的光。
她慢慢的移了過來,將玻璃瓶遞到我手中,他說這是你還未來得及給我的。
她說你爸爸爛賭成性,欠了賭債,你們為了躲債才搬到這個遠房親戚的故居來,隻可惜那些人終究還是找來了,那天夜裏他們把你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砸的稀巴爛,你的哭聲又在我耳邊回蕩,撕扯著我的心房。
我忽然明白為什麼兒時的你那麼愛哭了,那些凶神惡煞的人在心裏埋下的是怎麼的恐懼和創傷,我無法感同身受,卻還未來得及給你一個安慰的擁抱,你就消失不見了。
她說你不想讓我知道你的這些過去,你更不想在我麵前如小時候般的脆弱,你要搜集完九百九十九顆琉璃珠變成真正的男子漢再回來見我。
我多想告訴你,在我心裏你一直都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你為我挨得那些拳頭我會終身難忘。
她還說你從未愛過她,是她一直苦苦追求你,那次你之所以來質問我想把她怎麼樣,是因為她收到一連串的恐嚇短信,你以為是我的惡作劇,在你的記憶裏我總愛這樣,得不到的別人也休想得到,這樣的性格跟短信的內容如出一轍,其實那是她身邊的那個老男人的老婆知道他在外麵沾花惹草,才來警告她的。
我發現我太後知後覺了,原來你躲起來是為我搜集那些五彩斑斕的琉璃珠,是為了有一天娶我進門。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一切都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