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他是騙人的？”季宸也喝了一口茶，“唔……這個茶怎麼這麼難喝？”
“你看他的發辮。”池鬱紳給他使了個眼色。
“嗯？”季宸看見那男子發辮末端綁了顆珠子，“那珠子？”
“那是顆鮫人淚。”池鬱紳喝完了杯中的茶，開始喝起粥來。
池鬱紳先季宸一步吃完了早點，他站起身朝絳色衣服的男子走去。
季宸喝著豆腐花，看著池鬱紳和那男子攀談幾句後就回來了。
“怎麼樣？”季宸問到。
“你快吃完，吃完我們去碼頭租船，到北城去。”池鬱紳說完去櫃台結了賬。
飯後，兩人收拾妥當，跟著絳色衣服的男子去往碼頭，路上男子用生硬的連國語介紹了自己。這時季宸才知道這個男子叫洛衾，是西番的走商，做珠寶生意，經常往來於西番和連國之間，這次來就是為了尋鮫人淚。剛剛那個穿石青色衣服的男子叫伊木是和一起合夥做生意的夥伴，但聽到洛衾要去找鮫人後，伊木十分生氣，他不相信洛衾能找到鮫人。
“我沒見過……鮫人，但……但我知道……他們……巢穴在哪兒。”洛衾磕磕絆絆的說道，“我說的（連國話）……沒有……沒有伊木好。”洛衾說到這，露出了一絲落寞的表情。
“你說的也很不錯了。”季宸拍拍洛衾的肩膀，“放心吧，伊木會理解你的。”
“客官，租船嗎？”碼頭上的漁夫熱情的招呼他們。
池鬱紳選中了一條比較寬敞幹淨的漁船：“去北城。”
“好嘞！”
三人上了船，漁夫用船槁往岸上一撐，劃著船慢悠悠的往江中間駛去。
“船家，望江樓的魚肉包真的是鯤做的嗎？”季宸終於忍不住問到。
池鬱紳聽聞白了他一眼。
“哈哈哈哈哈……”船家朗聲大笑起來，轉身從魚簍中提出一條通體泛著淺粉色的魚丟在他們麵前，“望江樓的魚肉包是‘緋魚’肉做的，緋魚是渝江特產，素有‘小鯤魚’之稱。”
“原來是這樣啊！”季宸在心底默默罵了句奸商。
“客官們小心，船要靠岸了。”漁夫將船停穩，三人下了船。
站在北城岸邊眺望，遠遠就看見前方有一個非常大的湖，微風拂過湖麵，湖麵波光粼粼。
“啊，你們看……那……那就是……朝清池了。”洛衾指著前方的湖說道。
天空飄動的雲倒影在朝清池中，池邊栽滿了垂柳，垂柳拂水，帶起一圈圈漣漪，蕩漾的漣漪衝散了雲的倒影。
“靈魚就是在這個池中嗎？”季宸不禁問到。
“是的，你……要是……運氣好……還能……”洛衾話未說完。
“嘩啦”一聲，有什麼從湖底躍起，衝破水麵跳入了三人眼簾。
那是一條一尺長的魚，全身上下覆滿了巨大的鱗片，鱗片在陽光下發出絢麗的光芒，美如琉璃。
“哇!”季宸和洛衾同時驚歎的叫出聲。
隻有池鬱紳，在看到靈魚躍出水麵的一刹那，他毫無緣由的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個噩夢，夢中的那雙紅色眼睛清晰的浮現在他麵前，揮之不去。
他的背脊有一絲的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