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疏月淡,花月無聲。
一片杏花林,花瓣淩亂地散落,沾染著暗色的痕跡,就連那明晃晃的月亮都附著了幾分陰霾。
隱約傳來孩童的低泣聲和男女對話奔跑的聲音,還有一個麵容明媚的清麗女子在溫柔的呼喚著自己,
“阿良乖,我們不要怕。”
雲良伸手去觸她,卻隻能觸到一些不斷湧出的溫熱液體,泛著淡淡的腥甜,令人惡心...
刹那間,身邊的空氣也變得炙熱了起來,飛濺著的火花散發著妖冶的魅力,就像是迷離的火舌不斷地吞食著那一簇簇幹枯的玫瑰...
雲良奮力的奔跑著,那股灼熱又泛著腥甜的氣味縈繞著自己,就像是纏住了腳踝一般。
她怎麼也跑不出去,她猛地掙脫乒在地,就在這時候一把冰涼刺骨的匕首貫穿了自己的後背...
“啊!”
一雙美眸睜開,額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珠。
月光溫柔的照在她蒼白的臉上,一雙布滿紅絲的眸子靜靜地看著窗外,那輪圓月早已被一層薄薄的霧靄遮住。
雲良捂著一陣陣刺痛襲來的心口,她搖著頭揉了揉微微作疼的鬢角,起身去倒了杯水。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低沉沙啞的聲音,
“姐,可是心疼病又犯了?”
雲良微微皺眉,門外此人是雲良的侍衛,
“阿棧,放心好了,我沒事的,你怎麼沒有睡?”
窗外傳來一聲歎息之後就再無聲響。
雲良楞了一下,習以為常的便沒有再問,她坐在桌子旁,輕撫著額頭。
六年了,她在這裏生活了六年了,整日裏就隻有他們主仆二人,以及揮之不去的夢魘。
六年前,她醒來就在這裏,不知道自己是誰,也不知道這是哪裏。
隻有阿棧和一個紅衣女人,她有很嚴重的心脈病症,每次病發就會夢到一片杏花林,還有很多不認識的人。
她一直想離開,隻可惜這裏根本找不到出口。
她推開門出去,已經蒙蒙亮了,太陽從另一個山頭悄悄冒出來,霧氣漸薄。
這裏處於山頂,景色甚是秀美。屋後有一汪泉水,水質也是上佳的。
屋子周圍常年花開不敗,綠草如茵,從這裏往下看去卻是白雪皚皚的一片奇景。
隻是這裏的景象沒有那些鮮活的氣息,就像是畫上去的一樣。
雲良靜靜地站著,一頭青絲隨風舞動,如水的眸子就像兩顆寶石,安靜的鑲嵌在這張如玉的臉上。
“我教你的你可曾練會了。”
略帶慵懶的女聲從雲良身後傳來。
“你這一身紅衣怎麼還沒換掉。”
雲良揚了揚下巴,調笑道。這個紅衣女子一雙鳳眼嫵媚非凡,一笑一顰媚然成。
這紅衣女子是這裏的主人,名叫月情,一直收留著雲良,教她武功,教她醫術,還教她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