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母帝(1 / 3)

拜月大陸大周朝皇曆9700年正月,北境唐王聯合鎮北侯起兵叛亂,周坤帝禦駕親征,前往北境平反,兩軍戰於北嶺鹿原,叛軍十萬,周軍五十萬,這場本應毫無懸念的戰爭卻戲劇化的以兩拜巨傷結束,此戰周皇與唐王,鎮北侯盡皆戰死,叛軍全軍覆沒,周軍亦是損失了十之八九,此戰過後北境亂民全境叛亂,唐王世子自立為帝,定國號為唐,以赤水關為界劃去周朝近半江山,周朝子尚無子嗣,駕崩後,大周群龍無首各親王為爭帝位明爭暗鬥,烽煙四起,民不聊生,此時周皇胞妹淩凰公主受禦林軍軍統七夜神都以及皇城禁軍統帥林長風擁戴,一月之間盡平內亂,盡斬四方作亂王候,重塑國政,昭告下曰“忠我者,可活。”隨即在9700年寒月受國師聞人禮加冕,前帝後及聖女司長司楚玲瓏賜福登基稱帝,帝號為凰,凰帝初登帝位便絕然出兵北境,大有與北唐不死不休之勢……

唐國邊境溪福郡臨照鎮,兩個衣衫襤褸的老道士勾肩搭背醉意迷朦地在街道上遊蕩,其中一個道士的道袍已經掉了右支的袖口,充滿油漬和黑灰的右臂裸露在外麵,手中還抓著一個灰溜溜的酒葫蘆,髒亂的白發胡亂地被一支木簪束在頭頂,胡須淩亂地隨意飄著,另一個道士道袍雖是完好但卻未穿鞋履,赤著腳走在地上,腳上已是黑糊糊的一片,他的白發比旁邊的道士要長很多,而且未加束縛,隨意地披散著,幾乎快要散在地上,左手上同樣拎著一個白色的酒葫蘆,別致的是這位道士腰上束著一把三尺長的木劍。兩個道士一麵晃晃悠悠地走著一麵不停地念念有詞道“劫兮?緣兮!”道路兩旁的商販和住戶都很鄙夷地看著這兩個道士,一個過路人聲地問一旁的店家“這兩個家夥是什麼人?”店家也聲回答道“八成是揭不開鍋了出來騙錢討食的窮牛鼻子。別理他們。”兩個道士走走停停一直晃悠到一家偏僻的酒館,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了,掉了一支袖子的老道士在酒館門口朗聲吟誦道“寒煙赤月雲影鴉,糜樹攣枝纏碎花。夜隱妖姿妝顏綽,囈言仙泣是君家。”不一會兒酒館裏走出一個妝容素潔的少年公子。他彬彬有禮地對著兩個道士行了一個拜見禮,兩個老道士也一同給他回了一禮,少年輕聲問道“不知兩位師駕臨,有失遠迎。”老道士笑道“殿下不必多禮,我等來此,是受主上所托,來這裏給殿下降劫的。”聽了這句話少年眉毛微挑,問道“敢問是何劫將至?”長發道士微笑著答道“殿下何必明知故問?除了輪回劫,何劫還需我二人親至降下?況且殿下冒死闖關殺太子攪動星神河逃到這裏不就是為了躲避此劫?”少年歎了一口氣無奈道“我都犯下了諸多大罪,早就失去了繼承道大任的資格,為何還要經受此劫?”兩個道士聽了少年的問題相視古怪一笑道“有無資格不是殿下能決定的甚至亦非主上能定。殿下必應此劫也。”少年暗暗咬了咬牙,眉頭微皺,隨即突然飛射向際,大喊一聲“既如此等你們有抓到我的本事再吧!”兩個老道士見他逃走了也不著急,大概過了半刻鍾,那個長發老道士對著口中灌了一口酒,然後單手結印,嘴裏還念念有詞道“之惘惘豈可脫也?地之茫茫豈可逃也?”繼而手掌當空一握周圍的景象突然被籠罩在了一個鳥籠狀的結界裏,接著“鳥籠”越來越,直到得隻能裝下一個人時鳥籠裏突然出現了剛才逃走少年的身影,少年臉上一陣錯愕,隨即大驚失色,開始拚命地攻擊“鳥籠”想要將它打碎,可“鳥籠”卻紋絲不動,完好無損,鳥籠裝著少年漸漸飛回了老道士身前,獨袖的道士搖了搖頭歎息道“殿下這又是何苦?這是意,是命,總是千般造化怎可脫也?”隨即伸手向鳥籠抓去,少年見掙紮無果,又看老道士的手掌近在眼前,突然決然一笑道“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真當我毫無準備?”言罷一股恐怖的氣息突然從少年身上發散而出,少年的瞳孔驟然變得血紅,一抹驚世的緋色妖光從少年眼中射出,獨袖道士深處的手頓時僵住,進而石化,雖然在少年身上散發出恐怖氣息的時候老道士就開始向後閃躲,但仍然沒有躲開這猝不及防的一招,兩人退出原地十多步,相互一看,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詫之色,兩道士異口同聲道“妖主之魂!”獨袖道士看著石化範圍不斷向上延的右臂果斷的一記手刀將之齊肩斬下。手臂剛落在地上便碎作一堆石屑,那個隻容一人的“鳥籠”被從裏麵衝出的能量不斷地衝擊繼而變形破碎,渾身纏滿血色妖氣的身影終是破籠而出,長發道士驚歎道“連主上親自煉製的結界都能撐破,看來我們要費老鼻子勁嘍。”隻剩一臂的道士也是長歎一聲道“真是看了這位殿下,不愧是選之人。”長發道士拍了拍獨臂道士的肩膀道“別傻看著了,動手吧!”隨即周身卷起一陣神風向妖影襲去,獨臂道士也不含糊左手飛速結印旋即神火四起,他亦是衝向了那少年妖影……

臨照鎮的夜空在這一被緋色的妖光照的格外的明亮,赤色的雷光伴隨狂風暴雨席卷了整個鎮子,有一位種田歸來的老者看著滿是異像的空不由得歎道“這作孽的亂世哦,引得都怒了,這些害人的戰爭快點結束吧!”。

第二清晨,一位瘸腿的老道士從臨照鎮巷子深處蹣跚地走出,他原先的一頭長發已經有一半被燒的焦黑,腰上束著的木劍已經斷了一半,原本就滿是汙漬的臉上多出了很多血汙和傷痕,與之前不同的是,此時他懷中多出了一個繈褓,繈褓中躺著一個相貌極其精致的嬰兒,可愛的容貌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想抱一抱。此時,老道士滿臉苦澀地看著繈褓中的嬰兒,無奈地搖搖頭,他掏出白色的葫蘆想往嘴裏灌一口酒,卻發現酒葫蘆已經破了個大洞,裏麵已經空空如也了,他隨手丟掉了這個葫蘆,嘴裏念道“主上啊,臣老了,不中用嘍!為了給殿下降這一劫我那萬年不死的老師兄把命都搭進去了,這禍害容老臣沒法替主上照顧了。”他蹣跚著走出臨照鎮,走進了溪福郡境內的一處古藤林,將繈褓束在了一頭雄鹿背上,做完這些他慢慢地走到一處溪的邊緣,頭靠在了身旁的榆樹樹幹上,嘴裏不停念道著“歸去了,歸去了,還來了,還來了……”老道士的身體不斷地化作點點綠光融入了身旁的榆樹中,這榆樹迅速變成了巨大的參古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