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打電話的時候那邊的人做的很周全,雖然聲音有異,但每個人現實中的聲音與電話裏的畢竟還是有些不一樣,再加上我爸爸失憶,估計也記不清自己兒子現在的聲音,因此他不疑有他。
隻是我媽明顯讓他聽出不對,畢竟是做了多年夫妻,那邊的人也聰明,一句感冒搪塞過去。
這通電話無論如何,總算是安了我爸的心,而我的手心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晚上八點,帶病的我去赴慕遠夜的約。
推開包間的門,我著實意外了一下,這是唱的哪出?
除了慕遠夜和自己的助理,別的都是中寧這邊的人。
這是……飯局?
最近有什麼新合作談成了不成?
我不知道,而且也覺得很難定義,因為李婧竟然也在,她就坐在向康的身邊。
看見我,裏麵的人臉色也是一變,心思各異。
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李婧也進了中寧,正好是我生病這兩天發生的事,隻是我不知道而已。
“過來。”慕遠夜一句話,我乖乖的在他這邊坐下,隻是,還是與他之間隔了一個空位。
我的臉色不是很好,當著這麼多人……
雖然我早就已經被他們私底下罵的寡廉鮮恥通通是浮雲,但我終究還是臉皮薄,麵子就算已經爛了也得要。
我已婚,與同樣已婚的慕遠夜眾目睽睽之下不清不楚,我做不出這樣的事。
我笑的很牽強,疏離客套的對慕遠夜說:“我坐這裏就好。”
他嗬了一聲,帶著他慕少一貫的嘲弄譏誚。
這一聲嗬像是刺一樣紮在我身上,讓我如坐針氈。
手被他在下麵突然握住的時候,我整個人一震,倉惶的瞧了眼那個氣度風華,雖張揚不羈,卻有著風光霽月的男人。
匆匆一瞥我忙收回了視線,生怕別人看見我們之間的貓膩。
我暗自用力,卻怎麼也無法擺脫他,也不知道他的手怎這麼長。
李婧看我的眼神說不出的複雜,又恨又嫉又羨,那一雙赤裸裸的眼睛,像是恨不得吃了我。
向康陰冷的眸光掃了我一眼,那眼神,像是自己的妻子出軌被他捉奸在床一樣憤怒凶狠。
他本就生的文雅,就算他的眼睛再凶狠,也會被他文雅的模樣消融,斯文依舊,看不什麼變化。
但我們終究是做了多年夫妻,我自然是了解他的,別人看不見他的變化,我又豈能不知道?
慕遠夜忽然問我:“粉刷過頭了?白成這樣。”
“我感冒了。”說完,我還打了一個噴嚏,口沫鼻涕一把飛。
我忙抽紙巾側過身去擦,然而自始自終,他一直都沒有放開我。
吃過藥,我頭已經不那麼疼,但是一個噴嚏,拉鋸我的神經,疼痛如潮水湧起,拍打我的腦仁。
好一會兒,這陣疼痛才平靜下來。
我皺著眉,神經已經不敢動,等那陣疼過去,我這才呼出一口氣。輕鬆下來,心裏一陣後怕,不想再經曆那種欲裂的感覺。
他的手忽然探上我的額頭試我溫度,我愣了一下,意識到包間裏靜悄悄的,所有人都把視線放在了我們身上,我有些尷尬的推開他的手:“你們繼續,我隻是有點小感冒,不用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