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回答處處透露著一股敷衍的氣息，而且還蘊含著小小的譏諷。但是，他章銘洋不是個喜歡關心別人隱私的人，就算真的有那樣的行為，那也隻是針對某一個人而言的。章銘洋甩甩腦袋，學長的對這個問題的敵意還挺明顯啊。看學長那麼嚴肅又略帶感傷的模樣，他也不會繼續了。
“看來，還是得留著我聰明的大腦為顧學長、事業好好打拚啊！”
“這就對了嘛！”好吧，雖然這個學弟問了一些不太討喜的問題。但是，不知者無罪嘛。而且，也還有些做事的分寸。他何若楓當然是大方地選擇原諒這位不懂事的學弟了。說著，還擺弄出一個欣慰的笑容。
然後，章銘洋又悄悄看了一眼，為什麼，為什麼自從接受了邀請之後，蘇萃的目光就完全沒有挪開過呢?
什麼原因呢？章銘洋看著蘇萃又看看優雅地端著酒杯然而麵色寡淡的顧亦笙，猛地搖搖頭。應該不會的，不，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們，幾乎沒有什麼接觸啊。而且，學長也曾經表示要努力找回逝去的愛。
“要不，就試一試吧。”章銘洋想要勸告自己接受這可能的結局，萬一，真的是那樣，那他又該如何自處？
最終，章銘洋還是做下了這個有些艱難的決定。他想過了，也許會後悔，也許會崩潰。但是，做一個傷心的明白人還是好過一個“自我認知關閉”的傻子的。何況，奇跡不一定不會出現，他的心不一定不會戰勝一切。
“對了，顧學長，以前有法學係的同學說您的夢想也是法律，真的嗎？”章銘洋隻是向顧亦笙提了一個問題，事實上，他並沒有像之前那樣抱著一個求答案的心思。他隻是，很想知道她對這件事的看法罷了。
而顧亦笙也沒有想到，話題怎麼突然繞到自己身上了，小孩子的思維真是跳脫。
果然，章銘洋轉過頭，與他預想了無數次的情景相同。蘇萃的眼神緊緊追隨著顧亦笙學長，盡管那對眸中一動不動。他也可以看到，那黑色眼球下包裹著的炙熱而濃烈的渴望。她渴望知道，她渴望了解他的一切。所以，她甚至不舍得保留哪怕隻是掩藏一點點的愛意，她，不怕受傷嗎？不怕被拒絕嗎？
那麼，他，要不要幫她呢？
最後一絲期待也被消磨殆盡，悲涼的情緒就這樣襲上心頭，猝不及防。可是，為什麼呢，他還是不甘心。他和蘇萃，他們兩個一共做了四年的同學，還抵不上學長的兩次演講嗎？
就算自己目前才開始想要表露心意。難道，他當初像個傻子一樣為她竟然也和別的同學沒有什麼不同嗎？就連她的室友都知道他的一片心思，而她竟然一直覺得那些甚至包括麵試的時候的照顧，都隻是作為一個大學的班長應盡的義務嗎？
那他真是無聊，閑得慌。
“是的，是有這回事兒。我確實很喜歡法律，不過……”
“不過什麼？”其實，章銘洋想錯了。蘇萃，明明就是有所保留的。你看，她是絕對不敢自熱而然地接下這一句的。隻是四個字而已，“不過什麼？”很困難嗎，當然了。麵對涉及隱私的問題，她不敢讓自己的關心太過裸露。
所以，有些東西依然還是需要章銘洋的代勞。隻是，他們的學長似乎已經陷入的某種回憶，無法自拔。留給好奇寶寶的，隻是一段長長的寂寞而已。
過了一會兒。
顧亦笙又一次端起了酒杯，也許，是要吐露些什麼了……
“怕聽見時針的轉動，就像提醒著我，無知惶恐，遲鈍懵懂的我，多想對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