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烏雲蔽日,烏鴉在枝頭嘎嘎作響,預示著今夜的不太平
龍騰帝國,鳳棲宮
滿殿橫屍遍野,刀起刀落,當今皇後貼身宮女蘭兒的頭顱就這樣滾到了陛下的腳邊。
沒有絲毫的遲疑,皇帝高梓宸滿臉厭惡的一腳便把蘭兒的頭顱踢到一邊。
燭火幽微,主殿之上的項楚歌看著觸目驚心的大殿,一臉的死寂。
“高梓宸,為何?”看著抵在眼見的長劍,項楚歌心底發出一陣淒涼。
想當年,當朝陛下還是一個不得寵的皇子,因為他們項家的鼎力扶持,才有的今日的皇位。當初的含情脈脈猶然在耳,史無空前的曠世大婚,項楚歌曾以為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多年來,陪著這個男人南征北戰,出生入死,沒想到卻換來了刀兵相向。
“為何?隻有你的心頭血才能救朕心愛之人,項楚歌,這麼多年,難不成你真的以為朕愛的是你嗎?”高梓宸一身的錦繡華服,麵目卻顯得十分猙獰。
“心頭血?你是想要我的命!高梓宸,你要知道無論如何我都是這龍庭帝國的皇後,我的身後有的是項家軍,難不成你要背負著為了一個女人不顧江山的罵名嗎?”項楚歌根本就不敢相信她全心全意輔佐的男人竟然會為了另外一個女人要了她的命。
那是趙丞相的長女,龍騰帝國的香妃——趙香月,一個年紀輕輕卻極具手腕的人物。入宮不到三個月的時間,把陛下的魂兒都完完全全的勾走了,項楚歌不得不佩服。
自從十歲那年,她跟著父親項將軍在戰場上出生入死,平定邊疆、消除戰亂,先帝去世後,項家軍堅定的站在高梓宸身後力挺,這才讓這個不受寵的王爺安安穩穩的登上皇位。
可皇帝的座椅剛剛坐穩,他便這麼迫不及待的來取她的心頭血……項楚歌知覺一陣淒涼。
“項家反叛之心證據確鑿,當初的項家早已物是人非,項楚歌你認命吧!”高梓宸一臉無謂的表情,好似在看著垂死掙紮的小獸,不帶一絲憐憫,隻有玩弄於掌心的快感。
“反叛?”項楚歌嘴角帶出慘淡的笑容,“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高梓宸,你這樣做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報應在哪呢?要怪也隻能怪你蠢,哪有一個男人會喜歡你這般性如烈火的女人,和你在一起,朕連一絲做男人的尊嚴都沒有,今天的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旁人!”說道此處,像是堆積了許久的壓力終於找到了突破口,高梓宸的神情也激動萬分,直接把劍扔向項楚歌“不過現在朕倒是有些後悔了,你親自取你的心頭血,朕便放了項家軍,如何?”
“你說的是真的?”聽到此處,原本冷如死寂的項楚歌眼神中突然發出亮光,若是真的可以用自己的命換得項家軍上上下下的安康,她寧願從容赴死。
高梓宸一揮手,身後的太監便盛著托盤走上前來“皇後娘娘,請!”
托盤裏裝的是一把精致的匕首,手柄上雕刻著的是龍騰圖案,象征著皇權威儀。傳說當中,被這把刀刺入心髒的人永世不得超生,這是龍騰帝國的詛咒,看來,高梓宸算是恨她到骨子裏了。
“開始吧!用這把刀取心口血,也不算委屈了你!”高梓宸甚至連一眼都不想看她,直接把頭扭了過去。
項楚歌雙手冰涼,她不知怎麼把匕首握在手上,鋒利的刀尖刺入皮膚,源源不斷的心頭血順著傷口流了出來。
小太監見此情況,連忙拿著碗跪在地上去接,生怕浪費了一滴。
疼,徹骨的疼。項楚歌眼神眨也不眨的看著麵前這個男人,腦海中回想起他們兩個在一起的畫麵,隻覺得一陣嘲諷。
“高梓宸,你答應過我,再也不會找項家軍的麻煩!”若說心有牽掛,可能就是她的母家了,項楚歌現在什麼都不求,隻求家人平安。
“隻可惜,晚了!”高梓宸嘴角勾笑,指著項府的方向“算算時間,現在趙丞相應該已經和禦林軍把項府踏平了吧!對了,還有項家軍,亂臣賊子,一、個、不、留!”
高梓宸一字一頓,瞬間讓項楚歌心頭大驚,“高梓宸,你竟然……”
“哈哈哈哈……原來一切都是騙局!”項楚歌聽聞高梓宸早就把目標對準了項家,笑的淒慘,胸口的匕首一拔,血柱噴湧而出“不過你以為滅了項家你就能高枕無憂了嗎?昏君,你別忘了,這龍騰帝國還有一個九千歲,沒有項家與之抗衡,我看你的王位怎麼坐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