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兒三人等著那黑袍男子的回複,不料那人隻是揮揮手,留下了一句:“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走了。莞兒覺得這男子的聲音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再望去時隻看見一個漸行漸遠的身影。
這個人怎麼連背影都如此熟悉?莞兒在心裏想著,卻沒有結果。
沈清見對方已經走了,便對莞兒說:“那人既不肯留下姓名,想必是有自己的原因,我們也不必強求,有緣自會相見的。那些黑衣人並沒有全部被射殺,說不定還會再來,我們還是快點離開這裏吧。”
莞兒點點頭,三人一起離開了這裏。
行了半日回到普善庵,碧兒給莞兒打來水讓她洗漱沐浴,去去晦氣。莞兒卻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碧兒擔心地問道:“小姐,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怎麼失魂落魄的?”
莞兒抬頭問碧兒:“碧兒。你有沒有覺得那個救了我們的黑袍男子很熟悉?我總覺得他的身上有一種我很熟悉的感覺。但是我想不起來。”
碧兒比莞兒在皇宮裏多見了印龍傲幾麵,因此這種感覺更加濃烈。她心裏暗暗地想著,會不會是那個人呢?可又想起將軍曾經吩咐過她皇宮裏的事情不要再跟莞兒提起了,所以她就打算不告訴莞兒她的猜想。
碧兒搖搖頭說:“沒有的,小姐。依奴婢看,那人就是一個路見不平的俠士。他自己不也說了嘛,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小姐您就別再糾結了,我們明日就回去了。”
莞兒想了想,覺得碧兒說得有道理,也就不再去想那件事了。所以她再一次地對印龍傲的付出一無所知。
莞兒因在外旅途勞累,所以回來沐浴後睡了一個下午,直到晚上才起來用了飯。用過飯,她將碧兒打發出去泡茶,自己在房間裏琢磨著,不知道今夜那住在東院的人會不會再彈琴呢?
等了許久,莞兒都覺得累了,卻不見琴音再次傳來。莞兒覺得既惆悵又安心,惆悵的是好不容易遇到一個琴音相合的人,懂琴的人都知道,琴聲就是人的心,琴音相合的人一定也是誌同道合的。安心的是她畢竟已經嫁了人,不應該再想這些旖旎的情思,不應該再生出其他的念頭,所以她昨夜才會忍住歡喜斷了那首曲子。
可是她實在忍不住,明日她就要回府了,實在不忍錯過這麼一個琴道知己,所以今夜才會又默默地等著他。等了許久,都不見那人再彈琴,莞兒也漸漸息了心思。
這時候碧兒提了一壺泡好的茶走了進來,她將茶放到桌子上後,心有餘悸地向莞兒講她方才看到的事。
“小姐,我剛剛出去煮茶的時候,看見東院的下人急匆匆地端著水盆進進出出。碧兒一看,那水盆裏全是血,嚇死我了。”碧兒說著,用手捂著心口,仿佛還在沉浸當時的情景中。
莞兒端起茶杯的手放了下來,著急地問了一聲:“都是血?怎麼會這樣呢?你可知道東院受傷的是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