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步樂暗道,想到那些兒童不宜的畫麵,渾身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之後內心對龍陽君的媚光四射再也不感興趣。
龍陽君輕移“玉步“,來到幾旁,盈盈坐下,先送了信陵君一個媚眼,水溜溜的眼睛飄過席上各人,最後才來到田步樂臉上,凝神看了一會,“花枝亂顫“般笑起來道:“田步樂,人家想得你很苦呢!”
田步樂給他看得頭皮發麻,暗忖這人如此扭捏,早不當自己是男人,真使人惡心得要命,一時不知怎樣應付他,惟有僵硬一笑道:“步樂何德何能,竟勞龍陽君如此掛心?”
他真想試試,如果自己不叫他龍陽君,而是叫他龍陽大姐,龍陽君會作何反應?
信陵君親自為龍陽君斟了一杯酒,淡然笑道:“我也願聞其詳。”
龍陽君“嫣然一笑“道:“步樂既能擊敗趙墨的領袖嚴平,迫使他逃亡邯鄲,又使用奇謀妙計擊殺悍賊灰胡,本以為公子是個粗壯的漢子,沒想到竟是如此的英俊瀟灑,像公子這樣身份高貴,又有真材實料之人,奴家怎能不傾心呢?”
朱亥顯然早就習慣了龍陽君大膽求愛,但是看到他竟然在席間對田步樂大肆放著秋天的菠菜,均聽得眉頭大皺,但又無奈他何。
田步樂卻是暗自驚心,按道理自己破壞了他刺殺信陵君的大計,又殺死了他的眾多刺客,他肯定會自己恨之入骨,可是現在此人“巧笑倩兮”,看著自己的眼睛更是“脈脈含情”,絲毫不露出內心對自己的仇恨,比之笑裏藏刀,尤使人感到心寒。
“最毒莫過“婦人”心,自己將來一定要對這個龍陽君小心點好。”
田步樂心中暗自提醒自己道。不過他嘴上卻謙卑道:“龍陽君謬讚了。嚴平欺師滅祖,不得人心,他失敗不過是順應天意。而絞殺灰胡,步樂隻是湊巧而已,哪有什麼功勞可言。何況具體負責指揮的是項少龍兵衛。”
龍陽君拋了他一個媚眼,道:“奴家還沒見過如此輕視名利的呢。步樂,真是讓奴家芳心不能自己。”
信陵君大笑道:“哈哈!來!讓我們為龍陽君的“多情”喝一杯。可惜步樂不好男風,龍陽君恐怕要失望了。”眼光一掃肅容立在龍陽君身後的四名劍手,喝道:“賜酒!”
當下自有人把酒奉給那四人。
龍陽君臉上一僵,顯然對信陵君的揶揄很是惱火,不過他倒是忍得住,隻是眼睛一轉,便俏生生的坐好,不過一雙美目依然不時的打量著田步樂。
田步樂鼻觀口口觀心,對龍陽君深情款款的目光毫不理會。他實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被一個男人纏上,偏偏自己還沒有辦法罵他。
戰國時代果然是個風氣開放的時候,竟然會允許龍陽君這樣公然的求愛,自己還不能生氣,就算是二十一世紀,他都沒遇到這麼開放的。
不一會兒,侍者將眾人麵前的酒杯倒滿。
眾人各懷鬼胎,幹了一杯。
隻有龍陽君按杯不動,待各人飲畢,把酒傾往身旁地板上,羞人答答般道:“這酒便賞給土地,慶祝天下第一高手曹秋道的高徒墨道新任領袖當今齊國第一公子踏足我大魏的領土之上。”
一連串的念完了這麼多頭銜,田步樂卻暗自出了一身冷汗,他都不知道自己何時被眼前的龍陽君給注意的,從她說出來的信息看,必然對自己了解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