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分別上了兩輛馬車,在二十多名近衛護持下,暢遊大梁。
車馬循來時原路經過皇宮。
隻見鳳閣龍樓,宮殿別苑,組成了壯麗的建□群,林木聳秀,不過當項少龍想到曾幾何時,這些風格優美的建□,都會變成難以辨認的遺址,又大生感慨!
沿宮牆而去,河道處處,路橋交接,美景無窮。
離開了宮殿區,轉入了南北直通的繁華大道。
奇怪的是大道中央有條馳道,平坦如砥,兩旁植有青槐,濃蔭沉鬱,再兩側有寬深的水溝,外圍處才是行人的通道。
信陵君解釋道:“這是專供大王和有爵位的人使用的禦道,平民都不準踏足其上。”
說話時,車馬已轉入了禦道。禦道南端是密集的居民區和商業區,商店民宅鱗次櫛比,錯落有致,極具規模。仕女商賈紛至遝來,人聲喧嘩,肩摩踵接,一派熙熙攘攘的繁華景象。
他們就在這區其中最大的丹陽樓進膳,此樓前臨大街,後靠小河,非常別致。
他們占了二樓靠河那邊一間大廂房,到酒酣耳熱時,那譚邦縱論時人,非常健談,顯出飽學清客的本色,難怪信陵君會找了他來作陪客。
朱亥和樂刑雖是一介武夫,亦聽得津津有味。
五人正談的熱烈,門外腳步聲響起,守在門外的衛士報入來道:“龍陽君求見!”
信陵君和田步樂大感愕然,均想不到龍陽君如此有膽色,竟尋上門來。昨天的刺殺剛剛發生,他就過來尋釁。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朱亥雙目一寒道:“君上要否朱亥為你把門。“信陵君含笑搖頭。
田步樂看得心中佩服,信陵君那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風度,正是他成功的要訣,不虧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同時他心中亦有點期盼,很想看看這以男色名垂千古的龍陽君,究竟是如何“迷人”?
一把柔婉悅耳似男又似女的聲音膩膩地在門外道:“信陵君為何如此大動肝火,昨天聽說信陵君被人刺殺,奴家擔心了一整夜呢。是否奴家有什麼地方開罪了你呢?那龍陽更要進來陪罪了。”
田步樂聽得全身汗毛倒豎,想不到龍陽君隻是聲音已教人受不了。
信陵君哈哈一笑道:“一兩個小毛賊,算不了什麼。不過這件事和龍陽君似乎沒有關係,為何你竟然一夜沒睡呢。若和你沒關係,陪罪大可免了!”接著喝道:“還不讓貴客進來!“房門大開。
五個人魚貫而入。
田步樂瞪大眼睛,看著領頭進來的龍陽君,立時為之絕倒。
他的俏秀俊逸敢說空前絕後,皮膚比女子更白皙嫩滑,一對秀長鳳目顧盼生妍,走起路來婀娜多姿,有若柔風中的小草,搖搖曳曳,若他肯扮女子,保證是絕色美人兒。
他的高度最少比田步樂矮了半個頭,可是骨肉均勻,手足纖長,予人修美合度的感覺。
身穿的武士服更考究精工,以墨綠作底色,然後在上邊以漂亮的絲線繡出花紋圖案,非常奪目。他戴的虎頭帽更是精彩,以棉料仿出虎麵浪漫誇張的造型,帽後還垂著一條虎尾巴。
他站在那裏,美目如秋水般閃亮,真是達到了雌雄難辨的境界,怪不得魏王對他如此迷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