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曦的表情實在太過糾結了,她纖秀的眉下那一雙波光瀲灩的眼睛就似有什麼美夢破碎了一般,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語:“既然這裏沒有千骨九煞花,那應該就在靈植一一一號了,唉,白跑了一趟,也不知容衍那邊是不是也是同樣情況?”

她眉目一凝,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低頭看向月老問道:“月老您應該不會誆騙晚輩吧?”雖然這老頭看上去一副氣度高華的世外高人模樣,但知人知麵不知心,誰知道這些守護者為了保護他們手中的寶貝會設下什麼樣刁鑽的陷阱。

欺詐,在這個爾虞我詐的世界可並不是不入流的手段。

對於她如此□□裸的質疑,小老頭這一次倒是沒有如先前那般暴跳如雷,他摸了摸自己長及足踝的銀白長須,皺如橘皮的臉上掛著高深莫測的笑道:

“老夫至於騙你這麼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嗎?老夫確實守護著這座靈閣中的寶貝,也就是月之碎片,至於小丫頭你要的那朵破花則在靈植一一一號閣內。老夫言盡於此,小丫頭你愛信不信!”

衛子曦了然的點了點頭,內心既沒有全信,也沒有全然不信,她凝眉深思片刻才接著問:“月老,那晚輩想要你守護的那件寶貝,又待如何?”

即便此處沒有千骨九煞花,也會有其他寶貝,而會出現在這裏的也絕對不會是簡單的寶貝,雖然不知道小老頭口中的月之碎片是什麼寶貝,但恐怕非常稀有。

她進都進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吧,這可不是她衛子曦的行事風格。

“還算你小丫頭有點見識,老夫守護的寶貝可比那朵破花珍貴多了!”

小老頭說起千骨九煞花時表情總是滿臉鄙夷,仿佛那朵開在魔域深淵以千骨萬血為養分,吸取天地煞氣孕育萬年方能花開的魔域聖花隻不過是路邊的一顆野草野花,不堪一提。

衛子曦秀眉微挑,對於小老頭抬高自己貶低他人的做法不予評論,以這老頭的暴脾氣,萬一說個不對估計就又要惱了。

當務之急,還是問清楚要怎麼才能讓他將月之碎片交給她吧。

“月老,那晚輩是否要打敗你才能得到您說的那個月之碎片?”衛子曦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飽含期待的看著月老。

小老頭哼了一聲,對她的“色~誘”不以為然道:“你這小丫頭好生不識趣,老夫一把老骨頭如何是你這頭小金龍的對手?你這不是欺負老夫年老體弱嗎?”

衛子曦隻覺得自己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就這老頭凶悍的樣子還能叫體弱?那她豈不是病西施了。

而且憑他張口就說出了她真實身份的能力,這隻能說明他的修為要在她之上,否則絕無可能看破她的真身,她身上可帶著不下三件遮掩氣息的法寶。

但若不是要打敗他才能得到他手中的寶物,又要如何做?

還沒等她整理好思路,就聽小老頭又說道:“行了,老夫也不為難你,老夫守護的月之碎片就在這空間裏的某個彩球中,就比如你方才要碰觸的那顆紅球。隻要能找到那顆藏有月之碎片的彩球,任何人都可以帶它離開,老夫絕不稍加阻攔。”

衛子曦聞言,隻是微微皺了皺眉,身體卻未動分毫,仍是穩穩站在原地,並沒有因為得到了重要的情報而疏忽大意,貪婪冒進最要不得。

她在心裏暗暗歎息一聲,盡量俯低身體,抬高了語調道:“不知月老可否方便告知這其中的注意事項?比如說每個人隻有一次選擇彩球的機會?”

她可沒忘記小老頭最初出現時說的那句話,其中的意思不正隱晦表明了這一點嗎?若是她當時真的動手戳破了那顆紅球,那麼她此行就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