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天三說,今年來拜師的人數比往年要多了兩成,原因大約就是因為她和容衍在這次擎天比試上亮眼的表現。

鬥霄修真界就這麼大,青嵐宗的名氣自是直上雲霄一般壓了其他宗門一籌。

這其實也是擎天比試舉辦的初衷,為了讓天下人更直觀的了解如今鬥霄修真界各大宗門的基本實力,從而吸引更多的弟子。

不過來得人多不代表質量也會隨之增高,幾輪下來,就出現了一個雙靈根的少年,被天三先下手為強了。

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裏,就隻出現了數十名三靈根的弟子,天九對徒弟的要求倒是高,非要雙靈根以上的不可,所以一個弟子也沒相中,倒是天三又收了個三靈根的女弟子,頗有點兒女成雙的意思了。

衛子曦看到最後都有點意興闌珊了,早知道這麼無聊就不來了,還不如及早閉關爭取早日到達金丹大圓滿逼容衍出關呢。

她單手撐在座椅的橫杠上,托著腮隨意的掃著廣場裏的男男女女,這時正走向靈根石的青衣少年終於吸引了她的眼光。

這是一個身著青色襴衫的英武少年,他雙目清澈,鼻梁挺直,嘴如一線,眉宇間透出一股清凜,粉白色的唇角邊露出一個淺淺的酒窩,很是討喜,他看向靈根石時並不顯得特別緊張,隻是神色間很是莊重,抱著靈根石的表情充滿憧憬與向往。

一個很奇特的少年,長相在這遍地俊男美女的地方隻能算是普通,但他卻有本事讓人看了他第一眼就想再看第二眼,然後是第三眼,第四眼……

他身上有種奇怪的魅力,很親和很舒適,讓人打從心底感覺到放鬆,就仿佛一隻傲嬌又軟萌的小貓,舔著爪子朝著主人“嬢嬢”叫喚一般……

衛子曦一直專注的看著少年,卻是麵色冷峻異常,她自然不是被少年的形象蠱惑了,她會注意到他純粹是因為這個模樣的人她恰好有點熟悉——正是那個被姬玨囚禁在密室中帶著血琅環子環的男子。

她和容衍在離開密道時將他順手救出,然後安排在了一座空棺裏,離開前她特意擦幹淨了他的臉,所以她可以很明確的肯定此人確實是當初的那人無疑。

而他此時卻突兀的出現在了這裏,這是巧合?或者是……陰謀?

“曦兒,怎麼了?你認識他?”時刻關注寶貝徒兒動向的玉真察覺到衛子曦看著那廣場中央的少年神色有點不對勁,忙好奇的出聲問道。

衛子曦垂下眸子,朝師傅微微搖頭,然後以極低的聲音對他說了四個字,聲音細微的連她身後的天九都沒能聽見。

“子環宿主。”

除了隱瞞了她與容衍沒羞沒臊的夜間生活之外,在聚星州發生的大部分事她都和玉真提起過,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們救出的那個密道中的少年,所以她雖然沒有明確說明這人到底是誰,但卻足夠讓玉真知曉此人是誰。

聞言,玉真的神色也瞬間變了一變,顯然他和衛子曦抱著同樣的想法,若說此人的出現純屬巧合,那似乎……有點太巧了。

更微妙的是,少年的靈根居然是水係單靈根。

自容衍、衛子曦之後,青嵐宗終於又迎來了一個單靈根弟子,一時間全場轟動,所有人的視線都移向了主位上的玉真。

單靈根的弟子誰都想要,但前提是他們得有這個資格才行。

玉真看著廣場中央那昂首挺背、帶著驕傲又滿含激動的仰頭看著他的少年,這一看,竟發現少年竟有一雙讓人分外熟悉的眼睛。

圓潤又晶瑩,睫毛很長,從中間分開成兩側,和常人不太一樣。

玉真驀地站了起來:“你叫什麼名字?來自哪裏?”

即使麵對的是玉真這樣一個元嬰修士,少年的神情依舊沒有多少變化,隻是恭敬了不少,他優雅的朝著玉真施了一禮,才口齒清晰的回道:“弟子白輕離,來自白定城白家。”

“白定城白家!”玉真一臉震驚,似是難以相信,他猶豫了一下,才接著問道:“……白思卿是你什麼人?”

衛子曦聽到少年姓白時就大致想到了師傅這番變化的理由,這叫白輕離的少年定然是和白思卿有什麼關係。

白輕離似乎並不意外聽到玉真的這個問題,再次恭敬的回道:“白思卿正是家母。”

啥?啥?啥?

衛子曦忍不住挖了挖耳朵,她有點懷疑自己的聽覺係統出了問題?他說白思卿是他老媽?有沒有搞錯,根據原文的描寫,這白思卿至少死了有一百年了,怎麼可能生的出他這個年紀的兒子?

“不可能!”玉真同樣也覺得荒唐,大聲否定了少年的回答。

這叫白輕離的少年卻並不驚慌,圓滾滾如琉璃珠似得黑眸閃動著崇敬與孺慕,再次啟唇道:“不瞞真君,白思卿確是輕離家母無疑,隻不過輕離的生母是家母的妹妹,輕離一出生便過繼到了家母名下,所以若按常理來說,白思卿是輕離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