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如此優秀,即便他如此正直溫柔、德智體美勞全麵發展,即便他對安如如何如何好,安如對他還是一如既往一視同仁得如同對待她家所有親朋好友,而不是未來搭夥過日子的親密小夥伴。
兩人相識六十餘栽連小手都沒牽過。
靳非是苦逼的。
當靳非用惆悵憂傷又羨慕憧憬的語氣說出“容衍,我真羨慕你”這句話時,衛子曦恨不得為他鞠上一把同情的鱷魚淚,連容衍看他的眼神都帶著一絲絲憐惜。
不久之前,雙方父母終於開始耐不住地催促兩人成親了,並果斷地定下了兩人的婚期,靳非也心花怒放地帶著自己精心準備的聘禮(嫁妝?)趕往了安家,結果卻沒有意料地吃了一鼻子的閉門羹。
安如翹家了,行蹤不明,連一直照顧她日常的小侍女都沒帶。
靳非當時差點吐血三升,倒地不起。
好不容易穩下心安慰了一番未來的嶽丈嶽母,並嚴肅保證在婚期之前找到安如將她安然帶回安家之後,他便踏上了尋妻之路。
他很聰明,很快想到了蛩源山。
以安如的個性,目標其實從來都很明確。
因為在感應到蛩源山將有異變這事之後,出於分享或者在心愛之人麵前炫耀的本能,他傳信將蛩源山有一處強大陣法的事告訴了安如,他非常明白安如對什麼樣的事情會感興趣,也是為了投其所好,希望借此得到心上人的讚揚。
他也確實如願了,安如得知此事之後非常開心,破天荒的給他回了一封信,雖然信中隻有聊聊一句話:非哥哥,你真是太棒了。
即使隻有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也是靳非這麼多年來從安如口中聽到的最動聽的一句話。
他覺得自己被幸福感包圍了,雖然事情發展到後來,現實還是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但那隻傳信的小紙鶴還是被他如珠如寶的保存了下來。
要知道那種傳信紙鶴也就是一次性的小法術而已,傳達到以後就會失效,保存的意義比放在茅房裏的廁紙還不大,廁紙至少還能擦屁屁是吧?
總之,靳非的追妻之路充滿了艱難險阻,而其中最大的阻力就是他未婚妻本人。
“靳二哥,容衍,今晚就先找地方安營吧?再不久夜色可就完全黑了,現在這情形我們也不適合深入山中。明天再好好研究研究,在村子裏打聽一下安姐姐的下落,若是確定找不到人我們便馬上進去,你們覺得怎麼樣?”
見不得靳非愁苦糾結的樣子,衛子曦努力岔開了話題。
她也不說安慰他的話,那實在沒必要。
一則她和安如完全不熟,沒資格得出類似“安姐姐她很強,一定不會有事巴拉巴拉如何如何”這樣的小白花結論;二則她多少有點了解靳非的個性,此人壓根不需要別人安慰,他一根腦筋通到底,在見到安如之前任何安慰的話都是無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