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二狗聽見聲響,連忙朝聲源處跑去。
穿過黑暗的地下通道,他看到了現在酒窖中,惶恐不已的滿倉……
孟二狗狂笑著走進酒窖中,一腳踢上了酒窖玻璃門。
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來,孟二狗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惶恐地看向麵前的滿倉。
滿倉抖動著身體,左手舉著一隻打火機,瘋狂地大笑起來……
原來那些白蘭地瓶中的液體,早就被滿倉換成了汽油,這狹窄的地下酒窖內,彌漫著濃密的汽油味道,隻需一絲火星,這酒窖頃刻間就會發生爆炸。
孟二狗連忙轉身,拚命地拽著麵前的玻璃門,又哪裏拽得動……
滿倉輕歎一口氣,左手拇指輕輕一按……
就到這裏吧,
故事再長,
終有完結的那天,
這人世,我已了無牽掛……
…………
難得清閑,許海彬坐在辦公桌前,點燃一顆煙,悠閑地向窗外張望,今天的陽光特別充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突然想起,前些天午夜時分,他收到滿倉發來的那條奇怪的坐標……
這個人已經好久沒有聯係過了,微信朋友圈也從未更新過,突然發來這古怪的坐標後又似人間蒸發了一般。
正想著,忽然自己的電子郵箱提示收到一封新郵件,許海彬點開一看,寄件人的ID他很熟悉,這是丁滿倉發來的一封定時推送的郵件:
敬愛的許警官:
您好,當您收到我寫封信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這人世上了,非常抱歉,每次都要麻煩您為我收拾殘局……
很對不起您,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了。
事實上除了您以外,我在這世上已無傾吐之人了。
我出生在東北一個偏遠的小山村,叫井口村。1982我的父親丁勇被一同上山的同村四人殺害吃掉,並將屍骨埋葬在山中。
他們的名字分別叫:張發、馮春、李坤、趙亞軍。
2016年張發來我院住院,我在無意中聽到他和手下孟二狗交流,得知其中真相……
經過兩年的計劃,就在不久前,我親手殺死了張發,並打算將另外三人騙至富延市風月莊園內殺掉,你收到郵件之時,我大概已經得手了。
我的使命都完成了,感謝你當初對我說的那番話,又讓我撐著多活了12年,現在我已無牽掛。
我已整容成張發模樣,拜托您找到我的屍體,把我葬在我父親的身旁,36年了,我好想他,終於可以跟他團聚了……
另外張發的保鏢孟二狗,與其妻子黃鈺,正密謀侵吞來發集團,他是個陰險之人,一定要多加防範……
我會發給您一個坐標,我年輕的父親,長眠在那裏,
我的屍體在富延市以東的風月莊園中,丁勇的傭人知道,留一個傭人的電話給你:138 XXXX XXXX
請一定要找到我,
把我葬在家父身邊,
身後事就拜托您了,
拜托了。
大恩大德,來生再報。
丁滿倉
絕筆
…………
許海彬飛快地跑到樓上的指揮中心,喘著粗氣,對著一個工作人員喊到:
“快……快給我連線富延市公安局,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許海彬定了定神,又小聲說道:“順便聯係下當地的急救中心……”
…………
一周後,來發集團大門前擠滿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記者,他們見一個身材高挑,麵容憔悴的女子走出大門後,便蜂擁而上,話筒和相機瞬間包圍了她……
“張恨歌女士你好,對於你的父親的遭遇,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聽說你的母親黃鈺女士已被警方控製,請問她是否參與了此案呢”
“請問……”
“請問……”
張恨歌感覺麵前的記者們開始旋轉起來了,他們越轉越快,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自己正處於這漩渦之中,逐漸被吞沒。
“跟我走……”
一隻溫暖的大手緊緊拉住她的右手,一個帶著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的年輕男子,強硬地推開圍堵的記者,把惶恐無措的張恨歌,帶到一輛黑色奧迪車前。